後,也出了金殿。

三人一離開,大殿內一時靜得厲害,無人說話。容景、雲淺月、夜天逸三人的感情糾葛吵鬧了大半年之多,如今終於算是暫時有了個結果。以夜天逸解除婚約告終。但到底是不是真正的終點,眾人心裡都沒譜。畢竟攝政王剛剛言明瞭,即便解除婚約,他似乎也不放棄。

“月兒,你心不如我心,但是我心如你心。”夜天逸將龍鳳佩裝了起來,“我們今日這個結果,不是結果,我對你之心,不會就這麼算了。”

雲淺月看著他不說話。

“婚約是給天下人看的,但我的心是給你看的。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夜天逸又道:“也許有朝一日,你會對景世子厭煩,轉而歡喜於我,這都是說不準的。”

“永遠不會!你不要想了。”雲淺月聲音微冷,“你又何苦?天下不是沒有別的女人。”

“天下的女人很多,但只有一個你。”夜天逸擺擺手,溫聲道:“歸席吧!這麼許久,宴席都涼了!今日你給我一個驚喜,也許來日,也有一個驚喜等著你的。月兒,風雲變化,旦夕之間,任何事情,包括你的心,別那麼早下結論。”

話落,夜天逸不再多說,向他的座位走去。

雲淺月抿著唇看著夜天逸,須臾,她忽然抱著孩子轉身向外走去。

“淺月小姐,你去哪裡?”德親王一驚。

“新帝乏了,我送他回榮王府。”雲淺月頭也不回地道。

德親王知道雲淺月這是甩性子的作為,但她的理由冠冕堂皇,新帝才出生幾日,疲乏很正常,他無法反駁,只能看向夜天逸。

夜天逸不以為意,揮揮手道:“既然皇上乏了,月兒便將他送回去吧!子時會在觀星臺點燃煙火,別忘了出來看官行天梯。”

雲淺月不說話,繼續向前走去,走到門口,忽然回頭,看向依然坐在席位上的容景,輕聲喊道:“容景!孩子你來抱,我胳膊酸了。”

“好!”容景莞爾一笑,放下茶盞,起身站起身,離席向外走去。

容景不多時來到大殿門口,雲淺月將夜天賜遞給他,他一手抱住,一手拉了她的手,走出了大殿。

群臣面面相耽,今日這事情來得突然,先是東海長公主和二皇子突然來到,之後進來的東海國長公主原來是本該死去十幾年的雲王妃,之後又是她突然解除婚約,這一系列的事情,到如今眾人的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如此突然,出其不意,實在令人意想不到。

“眾位大人都繼續用膳吧!稍後守夜放煙火。”夜天逸端起酒杯,淡淡道。

眾人為了調和氣氛,連忙紛紛應是,但一時間還是難以進入狀態。

容楓和冷邵卓對看一眼,二人眼神交匯,齊齊笑了笑。蒼亭自始至終一言未發,看著大殿門口,不知道想些什麼。沈昭則是眉目間染著輕鬆和歡喜,那是真正從心裡溢位的喜悅。

這一場春年夜宴,被今日參加宴席的所有人記在了心裡,也被載入了史冊。

容景和雲淺月出了金殿,牽著手慢慢踱步向宮門口走去。

黑夜漆黑如墨,皇宮裡燈火輝煌,似乎點亮了天幕。

雲淺月想著她揹負了夜氏的婚約十五年,從出生之日就揹負著,後來費勁九牛二虎之力讓老皇帝廢除了祖訓,可是沒過多久,又揹負上了與夜天逸的婚約。如今一朝解除,她心裡百種滋味,說不出來是輕鬆還是如何,可能揹負得久了,讓她對今日之事感覺彷彿是在做夢,有些恍惚,也可能是知道早晚都能解除,便沒有那份跳起來的歡喜和激動,相反夜天逸的話,讓她還有些沉重和透不過來氣。她無心傷害別人,卻不知道被人喜歡,原來也是一種痛苦。

容景偏頭看了雲淺月一眼,沒說話。他能夠體會她的感情,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