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經過這麼些年,翻修過幾次之後,戲臺子已經改成了客房,廊亭也拆掉重整,蓋了一座二樓高的小樓,是顧家的宴會廳。

宴會廳蓋成之後,但凡顧家有什麼重要集會,或是有什麼婚慶喜宴,就都設在了宴會廳,來參加宴會的客人若是留宿,就能直接到旁邊的客房,方便得很。

同時也避免了讓外人進入顧家主宅的機會。

因此顧家主宅在京通市的權貴圈中,總是帶了點神秘的色彩,畢竟除非是顧家推心置腹的至交,否則一般人哪裡能夠進入主宅。

就是去過顧家庭園的宴會廳,就已經夠有臉了。

而現在,頂著“顧立晚”臉皮的杜如維,不只進入了傳說中富有神秘色彩的顧家主宅,甚至住進了二少爺顧立晚的院子裡。

不過本該稱心如意的杜如維,此刻卻冷著臉,眼中翻騰著怒火。

“跑了?”杜如維有些沙啞的嗓音響起,站在他面前的三個大男人,低垂著頭,後背的衣衫卻是被冷汗給浸溼了。

打從二少爺出了一場車禍再醒來之後,行事作風就和以前大不相同,手段變得狠戾許多不說,對待下屬也沒有以往的溫和了。

這一次,二少爺交給他們一個任務,到醫院將一個姓杜的人帶走。可是他們卻搞砸了,只要一想起二少爺的手段,三個大男人便忍不住在心裡抖了抖。

杜如維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按捺住心緒,他沉聲說道:“去找,就算把整個京通市都翻過來,也要把人給我找到!”

“是。”三個人不敢多說什麼,趕緊應了下來,便匆匆地離開了。

“竟然醒過來了……”杜如維喃喃唸了幾個字,臉上閃過一絲狠戾,醒過來也好,本來他留著顧立晚的命,就是為了折磨對方。

他可不想讓顧立晚這麼簡單就死了,不讓對方嚐嚐上輩子他受過的那些苦楚,他怎麼可能吞得下這口氣。

他相信老天讓他重生是有原因的,為的就是狠狠地折磨顧立晚,所以他才會不顧陳醫師的勸告,執意留下了顧立晚一條狗命。

雖然顧立晚有可能變成植物人,沒辦法醒過來接受他的報復,但是看著對方毫無知覺、不能反抗的躺在病床上,還是讓他的心裡生出一股優越和興奮。

因為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那一場車禍不是意外,他為了得到顧立晚的臉皮,可是做了許多佈置,多年的謀劃,讓他一出手就成功。

想到這裡,杜如維微微地鬆了一口氣,是啊,他已經成功了,現在他就是“顧立晚”,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沒錢沒勢的草根男了。

他眯了眯眼,轉頭望向一旁的鏡子。

自從他住進顧立晚的屋子之後,便在許多地方掛滿了鏡子,讓他能夠隨時隨地看見自己的戰利品。

只要看見“顧立晚”的這張臉皮,他的心裡就有壓不住的快意。

第一步成功之後,接下來他要對付的人,就是上輩子那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

杜如維只要一想到那個女人,就覺得心肝脾肺腎沒有一處不疼。

正當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手機鈴聲突然響了。

“喂,我是顧立晚。”杜如維清了清喉嚨,接起了電話。

“小維。”對方輕柔的喚了一句,語氣親暱不已。

“……你打錯了。”杜如維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淡淡地說道。

“對不起,是我喊錯了,你別生氣。”對方趕緊討好的道歉,語氣卑微又小心,深怕杜如維結束通話了電話。

“……有什麼事?”到底對方幫了自己大忙,杜如維就算再不耐煩、再厭惡,也不得不忍著和對方周旋。

“今天醫院有件怪事。”對方聽出他的不耐,趕緊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