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甚至張不開嘴喊叫。

越來越近了,忽然到我面前停了下來。我只能看見一個黑黑的後腦勺,和一個人形的身體,不過沒有那個人會以這種方式移動。

風更小了,雨似乎也開始停了。

那傢伙慢慢抬起頭來,那是一張人臉,我談不上熟悉,卻絕對認識。

老喻。

他的腮幫子一下鼓著,一下癟下來。蒼白的眼珠幾乎完全凸出了眼眶,整個人溼溼的,只是無神的望著我。此刻的他就如同一條拋上岸的魚。

“歐陽?在麼?”前面傳來了紀顏若有如無的呼喊聲,老喻――姑且這樣稱呼吧,靈巧的轉了轉頭。

不是左右,而是調轉下脖子,他的頭轉了180度,我幾乎聽見了頸椎斷裂的聲音,非常清脆,接著他的四肢也同樣轉開來,整個身體像甲魚一樣翻了個身。迅速從旁邊跳進河裡了,而那些屍體和斷肢。也如同扔進水裡的泥巴,化開來。沉進了橋面下去了。

“你沒事吧?”我終於看見了紀顏熟悉的臉,一下蹲了下來,等腳稍微適應了下,才站起來。

“快去找老喻。”我終於能說出字來了,紀顏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路上我把看到的事情告訴他,紀顏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略微皺了皺眉頭。

“如果你看到的是老喻,恐怕也找不到他了現在。”紀顏說道,我想了想,倒也的確如此。

可是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事,老喻居然好好的,而且他還主動打來電話,詢問我們是否被雨淋著了。

這樣看來,我們只有再去拜訪一下他了。不過這次則是在他家裡。

老喻的家很質樸,家中只有他和妻子,女兒去前年去國外讀大學了,他年輕的時候與紀顏父親相熟,紀顏的父母雙雙出外探險的時候就讓老喻來為紀顏指導功課的,所以說,老喻到算得上是紀顏的啟蒙老師。

他很關心的詢問我們有沒有生病。知道無恙後鬆了口氣。

“夏季感冒也很厲害的,要當心,還是把溼衣服換下來,喝口熱薑湯,我這就叫老伴去煮。”說完,閃身進了廚房,紀顏望著他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思,等老喻出來的時候,紀顏起身。

“喻伯,我真的很想知道當年修橋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幾個工人是怎麼死的,另外,我現在也很擔心您,這幾天您最好不要外出,尤其別去那橋。”

老喻聽完有些沉默,看了看還在廚房的妻子,對我們招招手,進了他的書房,書房裡古色古香,有很多的書畫名帖,另外還擺放了很多的獎狀,從年輕的時候得到的勞模到中年後的嘉獎都有。

“那件事情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噩夢。”老喻將門帶上,癱軟著身體做到乾淨整潔的床面上,他的額頭又開始流汗了,所以又搖起了那把扇子。可是房間裡並不熱,何況剛才還下了雨。

“幾年前,我得到通知要我負責修理舊橋,當然,我對於這件事是很看重的,所以立即挑選了最優秀的施工隊伍和領導班子,修橋前我們也照例進行了河祭橋祭,可是施工還是很不順利,因為隊伍傳言這橋修不得,據說以前每次修橋都莫名其妙要死幾個人。

我作為帶頭人當然對這話很不滿意,所以更加嚴厲的要求他們趕緊完成施工進度,可是一拖再拖,居然拖到了汛期,河水漲的厲害,橋面的風也越來越大,我非常心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