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哪知此時有個人正透過玉狸刺破的帳篷往裡偷看。

那人瞧見玉狸咬牙切齒的模樣,連連搖頭,又警覺的四處看了看,然後順著帳篷繞道一個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偷偷地取出懷裡的東西,點燃後扔在了帳篷裡面。

這個位置正對著床,應該不會被發現,尤其那廝又被玉狸給絆著。

轉念一想。玉狸這貨就是缺根筋,美人計有那麼難使麼?還得他來這麼一手。

這人不過電光火石之間做完這一切,然後立即向其餘帳篷遁去,此時白日,這帳中士兵都依例巡邏去了,這人在帳篷中亂翻了一氣,然後找出一身明王軍中士兵所穿衣裳來。嫌棄地聞了聞。然後脫掉自己的衣裳給換上了。

換完他竟然又溜到司馬綱那座帳篷外面,側耳細聽了一會兒,臉上露出個皮笑肉不笑的笑來。大搖大擺地走了。

他去的方向正是明王的地下密室。

昨夜玉狸已經做好了記號,如今有玉狸纏著司馬綱,他正好先去探上一探。

明王千防萬防,一定想不到大白天就有人敢闖禁地。

此時陽光熾烈。照在一處圓頂建築之上,難以想象這座建築是清晨時分從地下升起的。

這座建築高達十數米。守在底層的侍衛自然看不到最上面的景象,但若從空中一看,半圓形的透明屏障之下,並排放著三座透明的“棺材”。

裡面。淡藍色的液體中浸泡著三個赤身**的男人。

早先,司馬雅提議給沈澈這具宿主補充光照,後來明王下令將這三人都安置在這上方。這樣他們體內的伊莉莎便會很快催化到爆發階段。

三人並沒有失去意識,這才是可怕的。

試想。你正躺在一具棺材中,這周圍的水看起來無毒無害,每一息每一刻都在腐爛侵蝕你的身體,你甚至可以聽到你毛髮融化的聲音,然後你的肌肉、眼睛、鼻子……死亡不是一下子來臨,而是一步步的讓你看到。

中間的端帝死一樣沉寂,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沈澈仰望著頭頂的一片陽光,他的眼睛,並沒有渾濁,但卻一片死寂。

唯獨左邊的棺材裡,傳來了哥叔的哭聲。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對不起大周,我不該和沈澈作對,我不該延誤戰機……”

一個馳騁沙場半載的老將竟然開始了臨死前的懺悔。

但是沒有人理他,過了一會兒,哥叔又開始驚恐地喊:“我的耳朵、耳朵……”

端帝發出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突然喚道:“雪涯……”

只是這聲尚未得到回答,外面突然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你的耳朵怎麼了?不是好好的在你頭上嗎?”

哥叔怔了怔,突然在棺材中劇烈地掙扎起來:“救我!快來救我!”

那聲音的主人並沒有先去看他,而是先走到端帝旁邊,端帝的眼裡也露出希望來,更多的卻是平靜。

“武定侯的兒子!”

藍景明笑了笑,去看沈澈,比看端帝更仔細:“這就是和我搶的下場。”

沈澈嘴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藍景明卻從他的唇中讀出了意思。

那條蛇蠍,你若要便拿了去。

蛇蠍?藍景明未知可否,他見旁邊有張桌子,正待搬了過來砸睡這棺材,身後突然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什麼人上來了!

司馬雅來的匆忙,進來時看到沒一個清醒的侍衛更加著急,不動聲色地從控制檯底部取出一個黑色的管狀物,拎在手裡便坐著簡易的升降梯上來了。

乍見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