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如此;他心中有著分明的算計,對所有人都是如此。但堂兄會不計得失,捨身忘死為燕綏周全,手足之情莫非如是。

可是他們都不在了。

燕綏死死咬住被角,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家人一個個離去,這世上孤寂得可怕。

燕綏哭到昏睡,夢中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只聽見有人在道「生辰快樂」。

好像有老祖宗的聲音,母后的聲音,皇兄的聲音,老王爺的聲音,堂兄的聲音……獨獨沒有徐嘉式的聲音——

逝者才會入夢。徐嘉式不會和他們在一起,這樣才對!

燕綏幾乎是瞬間清醒了過來,滿頭大汗地揭開被子,抬眼見雙順端著藥碗站在床前。

側頭望出窗外,天快亮了,連綿的雨剛剛停歇,簷下積水,青石板上汪著淺窪。

「陛下,喝口藥吧。奴婢試了,不苦……」

燕綏猛地收回目光,定定地看著雙順,這熟悉的場景熟悉的語言……燕綏翻身下床奔向殿外:「嘉式是不是回來了?!」

雙順趕緊拿起鞋襪和狐裘追上去:「陛下,穿鞋!大軍是要班師回朝了,但王爺沒這麼快回來。」

燕綏剎住腳步,停在潛用殿門口。

睡糊塗了。

現在已經是昌平三年了,和徐嘉式分別近四個月,他在邊疆禦敵,不是在江州賑災。

他率領大軍凱旋,抵京之前,會先遣人奏報,然後皇帝至午門親迎。

時光不能倒流。

回首過去的一年,像做夢一樣。

一年時間發生了太多變化,太多人在燕綏生命中來來去去,好像什麼都挽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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