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和桑衛起程回大都之後,桑烈也接下聖命,即將前往臨安就任行中書令。

臨行前,他先往路知州和夫人的房間去拜訪。

桑烈認為他既已玷汙了茴薰的清白,他就該正式向她父母提親,以表達自己不是始亂終棄的惡棍。

雖說他早已有心娶她為妃,但在未經她首肯之前,他也不想憑權勢壓迫路知州及夫人,若非那晚生米已煮成了熟飯,他也不敢貿然向路知州提榮。

如今,不論茴薰同不同意嫁給他,他都得承諾要娶她,這才不失為一個有擔當的君子。

“老爺,夫人,烈王爺來了。”僕人來報。

接著,桑烈走進房裡。

路知州和路夫人同時看著在烈,這是他們第一次和女兒的救命恩人相見。

“路老爺,夫人。”桑烈向他們行禮。

“不敢,王爺多利了。”

“老爺、夫人先請坐下。”桑烈起身,待兩老坐定之後,他又即下拜。“岳父、岳母在上,請同意將茴薰許配與我。”

兩老聞言大吃一驚,沒想到烈王爺竟是來求親的。

“王爺快請起。這段日子以來承蒙你對薰兒多所照顧,我和內人都很感激。”路知州忙扶他站起。

“老爺快別這麼說,這是我應該做的。”桑烈說著也不免羞赧。

要是在之前,他會認為自己的確將茴薰照顧得無微不至,可是如今他十分心虛,畢竟他違背了她的意願,做出了對她無禮的事。

“老爺,夫人,請相信我對茴薰是真心誠意的,我老早就想要娶她為妻了。若蒙岳父、岳母成全,茴薰首肯,我立即讓人快馬回京稟報爹孃,迎娶茴薰為王妃。”

王妃?路知州和夫人同感震驚。

“王爺,我們全看茴薰的意思,只要她肯,我們沒有不肯的。”路知州說道。

桑烈雖是個蒙古人,可是對他們的女兒情深意重,他們實在沒有理由反對這門親事,再說女兒嫁過去貴為王妃,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他們也覺得頗為欣慰。

“多謝岳父、岳母成全。”桑烈高興地下拜。

可是,他心中又想,茴薰會肯嗎?

她若是不肯,難道他要脅迫她,說她爹孃已應允這門親事了?當然不行。

那麼他該如何是好?但無論如何他不會放棄她的,他一定會等到她點頭的那天。

“岳父,岳母,我得立即前往臨安上任,不在府裡的日子,還請兩位多保重。”桑烈叮嚀道。

“王爺能掌理江南,真是百姓之福啊!”路知州嘆道。

“岳父大人,叫我桑烈吧。我會盡力做好該做的事。”

桑烈轉身向僕人交代一些事之後,這才向兩老告辭。

他上了接來,經過茴薰的房間,本想敲門卻又縮回了手。

不知道茴薰此刻願不願意見他?不知她會不會為他又接任江南行中書令的事情惱?又是否還在怪他那日侵犯了她?

他輕嘆一聲,緩步走過她房門前,徑自來到王廷俊休養的房間。

“王將軍,我就要出發前往臨安,府裡我已安排妥善,你只管安心養傷。”

床上的王廷俊抬眼看桑烈,從他的語氣中可以感覺出他並非虛請假意。

他知道自己一定得好好待在府裡養好傷,不然就辜負他一番好意了。

桑烈說要前往臨安,那豈不意味著他要接任江南行中書令了?

“茴薰她知道了嗎?”王廷俊問道。

“我還沒告訴她,不知道她能不能諒解。”桑烈神情黯然。

“她若不諒解你怎麼辦?”

“我不會放棄的,不管是江南行中書令或是茴薰,我都不能放手。”他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