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就像當初在清邁的酒店裡得知她提前離開時那樣,心裡明白,再見面遙遙無期,心裡依然有著難以形容的不捨。

“不舒服嗎?”易初陽關切的問。

“頭有點疼。”丁駿想借故離開。

婚宴還沒結束,易初陽就陪著丁駿先走了。

賓利轎車上,易初陽接電話,丁駿坐在一旁,並不關心他說些什麼,默默地想著心事。

易初陽結束通話了電話,見丁駿發愣,主動握住她的手:“明天中午一起吃飯?”“好啊,你安排。”丁駿極少反駁未婚夫的意見。

“上回我跟一個朋友去一家新開的墨西哥餐廳,環境和菜品都不錯,想不想去嚐嚐?”易初陽提議。

這回,丁駿沒附和他意見,而是道:“去吃泰國菜吧,很久沒吃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懷念泰國菜的味道,清邁街頭的某個小店,她曾和一個人對坐,分享那裡最最出名的咖哩蟹和酸辣魚。

然而,眼前這個人也是無可挑剔,家境優越、受過良好教育、個人能力也出類拔萃,沉穩且沒有陋習的青年才俊,簡直可以說是雁京每一個大家閨秀的標配老公,兩人不僅門當戶對,他還對她呵護備至。

易初陽並沒有察覺她神思遊離,繼續道:“好,吃完了還可以順道去看看我奶奶,老人家想你了,老跟我說起你。”丁駿嗯一聲,易家上下對她都不錯,奶奶尤其疼她。

次日,易家客廳裡,丁駿陪著長輩說話,消磨到黃昏的時候才起身要走。

易初陽原本要送她,衣袖被母親賀秀楨扯住,他立刻會意,把丁駿送上車之後,囑咐司機送她回家,自己卻返回了易家小樓。

母子倆獨處的時候,氣氛就變了很多,很多不能在丁駿面前說的話,賀秀楨從不吝嗇口水,在兒子跟前不厭其煩的一說再說。

“你跟小駿什麼時候領證,都處了一年了,還不領證想拖到什麼時候,遲則生變。”賀秀楨認定了丁駿這個準兒媳。

事實上,一早便看上丁駿、想把她領回家當兒媳婦的正是賀秀楨。

“不急。”易初陽穩坐釣魚臺,並不因為母親的焦慮而動搖內心的想法。在這方面,他和已故的父親一樣頗有大將之風。

“怎麼能不急呢,只要一天不領證,她就不是你的人,初陽,你難道一點也不體諒,我忍辱負重,留在易家老宅討好你那個脾氣古怪、自以為是的奶奶,這些年圖謀的是什麼?我還不是為了你!”

雖說是母子,賀秀楨並不真正瞭解兒子的想法,她只知道,像丁駿這麼好條件的兒媳、丁家這麼有權勢的人家,就該早早跟他們把婚事定了,以免被別人捷足先登。

更何況,丁駿的美貌在他們的圈子裡也非常出名,賀秀楨覺得只有這樣的女孩才配得上自己出類拔萃的兒子。

易初陽見母親有點生氣的神色,只得好言相勸,“我跟小駿的事我有分寸,我們肯定會結婚的,只是現在時機還不太成熟,再等等也不遲。”

當初丁駿一回國,他就卯足了勁去追,到如今已經水到渠成,他有足夠的把握,丁駿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賀秀楨還在嘮裡嘮叨,“我怎麼能不急呢,你爸爸去得早,這是我們母子在易家翻盤的唯一機會,你叔叔嬸嬸那幾張尖酸刻薄的勢利老臉我看了三十年,早就已經忍無可忍。”

易初陽知道母親好強,也瞭解她身為易家長媳卻得不到應有尊重的苦楚,勸慰道:“媽,您再忍耐一兩年,等我和小駿結婚,就把您從這裡接出去住。”

賀秀楨嘆息一聲:“兒子,媽就靠你了,你可別讓媽失望。”易初陽點了點頭,心情卻是無比沉重。

易家早些年在雁京的工商界赫赫有名,家族生意一直可以追朔到明清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