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個不屑的鼻音,自顧將仍在扭曲蜿蜒的大蛇剝光,串在一根樹枝上,放到火上細細的烤。

“怎麼?你又要出來打抱不平?”明陽見沈鋒走近,卻似視他如無物,一邊忙活著烤蛇,一邊橫眉道:“上次佛爺吃了一隻兔子,你說是你的朋友。這次佛爺要吃這條蛇,你該不會說它是你媳婦吧?嘿嘿,不想再受皮肉之苦就老實點。否則,有你好看。上次你被我扔進火裡,僥倖被一場大雨熄滅了火,撿了一條小命。我卻不敢保證,你這次還有沒有上一次那麼幸運!”

看到單獨的明陽,沈鋒只覺得怒火大熾,雙拳早已捏的格吱作響。但是,他想起當晚季無常和明遠的對話,還是緩緩的鬆開了拳頭。臉上堆起一絲笑容,湊到明陽的身邊,道:“我這次是來嚮明陽師兄請教問題的,哪敢找你的麻煩?來,我幫你烤。”

也不容明陽說什麼,沈鋒卻已經從他手中拿過串著蛇的樹枝,來回在火上翻滾,讓蛇身均勻的受熱。

明陽被沈鋒的舉動弄的有些不知所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想問什麼問題?”

沈鋒一邊將蛇肉烤熱,一邊緩緩的道:“那天我聽你和季無常說話,說你們自小沒有修習武技,而是練意。我這個鄉下的種菜人從沒見識過這種修煉,想請教一下明陽師兄,什麼是練意。”

明陽聽的心頭一震,驚懼的看著沈鋒,道:“你是什麼人?”

看到明陽驚駭的樣子,沈鋒心中大感快意。冷笑道:“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大夏朝,棋盤山一帶人氏。自小在般若寺內做雜役。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看著沈鋒自信滿滿的表情,聽著滿是戲弄的話,明陽只覺得好像完全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小雜役一樣。握緊拳頭,緩緩的站起身,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你再敢戲弄佛爺,別怪我活剝了你。”

“今天註定有一個人要被活剝。但是,這個人肯定是你,而不是我。”

大熱天的火堆旁,明陽滿頭都是大汗。而沈鋒的話卻像是結了冰一樣,梆梆的落在地上摔的粉碎。同時,也讓明陽的心跟著一陣顫動。

雖然明知道眼前的沈鋒不過是後院種菜的小雜役,但看到他自信的樣子,和不怒自威的氣勢,卻讓明陽從心底感到畏懼。猛然,他一揮拳頭便要砸向沈鋒。

“停!”

沈鋒卻忽然低喝一聲,阻止明陽的拳頭落下。

這一聲低喝,化作一股有質的氣流直衝明陽作勢的拳頭。氣流撞到明陽的拳頭上,只將他的手背吹的一陣發疼。

“煉體境,第五重!”明陽驚叫一聲,瞪大眼睛盯著沈鋒,“不可能,不可能。你不過是一個小雜役,怎麼可能修到煉體境第五重的境界?”

沈鋒不理會明陽大驚小怪的樣子,自顧將手中已經烤熟的蛇遞過去,“吃吧!這將是你這輩子最後一頓豐盛的大餐了。看在我們也算是同門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不想死的太痛苦,就告訴我煉意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修煉。”

明陽臉上的肥肉不自然的###了一下,他緩緩從沈鋒的手中接過串著蛇的樹枝,張嘴作勢要放進嘴裡。然而,當他右手舉起樹枝的時候,卻忽然向下一砸。同時,飛起一腿踢向沈鋒的後背。

呼!次!

明陽只覺得眼前一花,接著便傳出一陣風聲和一聲皮肉被撕裂的聲響。再接著,他便覺得胸口忽然一痛。低頭看時,卻見一條竹板插在他的右胸。暗黑色的血跡滲出,染紅了僧袍,打溼了竹刺。

一舉刺中明陽的胸口,沈鋒臉上露出了笑容。為了這一天,他不知道刺斷了多少竹刺,那一式“龍探海”不知道演練了幾千次,幾萬次。仇恨的種子,不知道令他煎熬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今天終於實現願望,心頭大是快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