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凡,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躲了這些年,也到時候了,就算沒有個事情還會有其他的引子,能救梅兄一命,雪淵還覺得非常值得。”淡藍色的棉布衣服襯出他修長的身材,那柔軟的面料顯得他的神情也是淡淡的柔軟。

“就是呀,若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們麼多人呢,有什麼好怕的。”寒衣拍拍我的肩膀,輕笑道。

話雖如此,到了下午慕容雪淵就被蠱王派人叫去了,到晚上也沒有回來。

程寒衣便去拜見了神藥宮高布達,讓他師傅和蠱王好好說一下。

回來的時候寒衣臉色沉重,雪淵在蠱王處,蠱王有令任何人不得隨意靠近他們的別院,他的院子四處都下了蠱,雖然不怕,但是也得尊重人家。

梅晨星好多了,玉簫和無花在他旁邊陪著綠漪照顧他,不斷地給他講笑話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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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玉舒竟然讓青欒來叫我,是第一次。

和獨孤他們說了聲,便出去了,花嬤嬤定要跟著,就像怕什麼時候我又不見了一樣,總是要時刻跟著。

對於林若凡那次的事故,花嬤嬤一直不想談,卻引為憾事,此生在能夠看見的時候,便再也不想如此。

既感動又愧疚,只好讓她跟著,而且有什麼事情都會告訴她。

玉舒看見花嬤嬤的時候有點驚訝,不過卻也僅僅笑笑,朝花嬤嬤微微行禮。

他雖然是王爺,可是在江湖人面前卻都是平輩相稱,而且對於長輩也比較尊重,他能尊重花嬤嬤,我卻很開心。

說不上來為什麼,只是覺得如果花嬤嬤由衷地喜歡玉舒,我也會開心,無論哪方面都好。

沒有過親人長輩,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應該是什麼樣的。

玉舒讓青欒領花嬤嬤去喝茶,卻牽著我的手走到院內的涼亭中。

八角飛簷攢頂的大亭子,青色的瓦當在柔和的月色中發出清透的光芒,像水面波光粼粼。畫簷下面掛著大大的紗燈,上面的玉字被燭火映得愈發漆黑。

亭中紗幔輕拂,花香細密,混著他身上那種淡淡的冰香,越發讓人沉醉。

他牽著我的手坐在亭內的隔板上。

“若凡,你要找的孩子找到了。”玉舒將我的手放在手心裡,輕輕地摸索著我的手背。

“真的?這麼快?”驚喜道,不由得抓緊他的手。

“嗯。那孩子――若凡,長得-”他似乎在斟酌措辭。

“長得怎麼啦?師姐的孩子不會難看的。”輕笑,他伸手攬住我的身子讓我趴在他的懷裡。

“只是覺得長得有那麼點像師兄。”他輕笑,“他們畫了畫像來的。”說著示意我伸手從他袖子裡拿。

一陣高興,便從他袖中掏出一個小紙卷,慢慢地展開在燈影裡,看得真切,上面一個孩子的畫像,飛眉俊目,卻是――洛遙!

不由得笑了,一直笑,直到眼淚流出來。

“若凡,怎麼啦?”玉舒關切地抬起的臉,眼神溫柔如水。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太高興了。”笑著,然後將事情約略地說了幾句給他聽。

“那麼那孩子要帶回來麼?”他俯身唇便貼在我的髮絲上。

“不用,現在他很開心,不過,舒,幫我給師姐送個信,告訴孩子的位置,讓她――偷偷去看看。師姐,是個可憐的女子。”輕嘆著將頭埋進他的懷裡。

天色漸漸陰下來,大朵白雲飄過遠處高樓的飛簷,慢慢遮住瑩白微微透出藍邊的彎月,慢慢地起風,雲朵越來越厚。

漸漸的月色隱去,暗下來,紗燈被風吹得呼呼搖曳。

驀地一道閃電劃破未被濃雲填實的夜空,猛地個焦雷當頭扔下,“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