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天,李文軒在房外偷偷看了一眼,卻見嶽盈像是更加的氣惱了。

本來李文軒與嶽盈兩人這樣子也沒什麼要緊的,李文軒知道她過一會就好了,可是在酒樓中嶽盈見過了蘇晴雪一面之後,似乎出了因為白翎兒,還在為別的事情不痛快,等到了傍晚,李文軒忍不住進去試探了試探,卻是被嶽盈的眼神給釘了出來。李文軒起初還以為嶽盈當真是隻是因為白翎兒生氣,但往後卻是越看越不像,並且看嶽盈那眼神,只有一個意思:“千錯萬錯都是你李文軒的錯!”

“白翎兒見到盈盈就要啄她,那要是盈盈與晴雪見了面呢?她們倆會不會打起來,她們倆要是爭鬥了起來,我該怎麼辦?我該向著誰?”李文軒晚上睡不著,躺在床上胡亂想著,一想到嶽盈與蘇晴雪兩個人同時出現在面前的情形就頭疼的厲害。

嶽盈是剛強的很,她若是不痛快了,絕對不會自己忍著,一定會對李文軒動手動腳,叫李文軒吃一些血皮肉上的苦頭。可蘇晴雪若是不痛快了,臉上會有流露,但嘴上卻未必願意說出來,多半是半遮半掩,楚楚可憐,無聲勝有聲,叫人看著心裡就十分的難過。

李文軒想來想去,知道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並且自己這麼與兩個姑娘家不明不白的在一起,也實在是不應該,自己沒什麼光耀出身,況且還是一個聲名狼藉的人,但蘇晴雪是個武林大家的千金,武林中想跟蘇家攀親戚的人不曉得有多少。嶽盈雖說不曉得到底是什麼出身,但就看那做事的派頭,那個聰明勁兒,也不是尋常女子,家中也必然是非富即貴。

這樣的女子,李文軒只覺得這輩子能遇到一個,就是自己祖上積了八輩子的福氣了,只是沒料到這福氣攢的太多了竟然也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這輩子竟然一下子遇到了嶽盈與蘇晴雪兩個好姑娘,自己是一半歡喜,還有一半是糾結。

捫心自問,李文軒覺得自己似乎喜歡嶽盈多一些,可想起蘇晴雪那乖巧的模樣,也是十分不捨。大概因為嶽盈之前是男子打扮,李文軒與她說話從沒什麼顧及,此時雖說便回了女兒身,李文軒與她相處,卻從來沒覺得有絲毫尷尬,而對於蘇晴雪,李文軒總是有些小心,蘇晴雪就像是一個精緻的瓶子,李文軒總怕碰一下,會把她給碰壞了,摸一下,就會給摸髒了,而對嶽盈,李文軒雖說沒這些顧及,但總是在心裡某個地方,藏著對她的一點點害怕,感覺自己那天要是惹了嶽盈當真生氣,感覺她殺了自己都是有可能的,可這種怕究竟是怎麼來的,李文軒也想不明白。

兩個姑娘的影子在李文軒面前來來回回的晃來晃去,怎麼都抹不去,一轉身是嶽盈機靈古怪的向自己眨眼,再一轉身就是蘇晴雪的深情凝視,李文軒嘆了一聲,瞧見窗外濃濃夜色,客棧的後院也是寂無人煙,想起自己這許多時日因為受傷的緣故都沒有練功了,便從床下摸出了青霜劍,可後又覺得不妥,將青霜劍又塞了回去,便從視窗躍出,隨手在地上撿起了一根樹枝作為兵刃,在院子中練劍。

李文軒練了有半個多時辰,身上漸漸發熱,便在園中靜靜打坐。

又過了一陣,李文軒聽到自己身後房子上的瓦片一陣微微響動,聲音雖小,但李文軒聽得是十分清楚,定然是有什麼樑上之客,很快那聲音飄到了地上,腳步緩緩的竟然徑直向李文軒這邊走了過來。

李文軒起先不動聲色,一直等到那腳步聲距離自己不過三尺,突然暴起,以木枝做劍向後刺去,同時喝到:“什麼人!”

李文軒身後的人沒想到李文軒反正這麼大,先是一臉的惶恐,隨後哈哈大笑,李文軒也是一怔,跟著就將樹枝丟在一旁,笑道:“原來是追月大哥,好些日子不見了,我還沒謝過你上次相救之恩呢。”

來人正是燕雲十八騎之一的追月,李文軒那晚被他救了之後,一直在等他的訊息,可追月始終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