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的左腿外側,楊巍渾身一震,左腿不支,竟一下子跪倒在地,用大錘支撐住龐大的身軀。

突厥千夫長獰笑一聲,戰馬疾奔,他側身揮矛刺向楊巍的胸膛,楊巍忽然聲嘶力竭地一聲怒吼,竟站了起來,用右錘猛地一擊矛尖,‘當’的一聲,矛尖被震開,左錘如狂風般砸向突厥千夫長的臉龐,千夫長躲閃不及,只聽轟地一聲巨響,人頭被砸得粉碎,屍體從馬上栽下。

敵將之死激發了楊巍的潛力,他縱聲狂笑,揮錘衝向敵群,大錘翻飛,砸得突厥士兵人仰馬翻,隋軍士兵一鼓作氣,從兩面夾攻,刺死了數百名突厥士兵,將這個被衝開的缺口再次封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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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元慶指揮著五萬中軍,對陣十二萬突厥軍主力,包括十萬精銳的突厥近衛軍,突厥人也並非不懂兵法,他們崇尚草原狼,以狼為圖騰,從狼的身上,他們也學到了狼群戰術,切割、包圍,尋找到敵軍弱點再集中優勢兵力圍攻。

但隋軍同樣訓練有素,他們配合默契,提高作戰效率,儘管他們被突厥軍分割成數塊,但每一塊又成一個獨立的戰鬥體,互相配合,反而包圍了將他們分割的突厥騎兵。

儘管隋軍兵力遠遠不如突厥軍,但默契的配合和靈活的戰術,卻使他們絲毫不落下風,頑強地頂住了突厥大軍一波又一波瘋狂的進攻。

尤其六千陌刀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他們儼如銅牆鐵壁,陌刀翻飛,所過之處無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儘管陌刀軍也付出了兩千餘人的損失,但在他們刀下,已經陣亡了兩萬三千餘突厥騎兵,使陌刀軍成為整個戰場的焦點。

但陌刀軍的犀利也促使突厥人也改變了戰術,他們不再和陌刀軍對攻,而是用包圍的方式,突厥人用特有的繩套為武器,遠遠套向身體不靈活的重甲士兵,儘管陌刀可以劈斷繩索,卻還是給陌刀士兵們帶來了極大的麻煩,有效地阻止住了陌刀軍擴大戰場。

但對陌刀軍而言,他們最大的敵人卻不是突厥人的繩套,而是自身的體力,兩個時辰的戰鬥,身披重甲的陌刀士兵皆已精疲力盡,所能發揮的殺傷力也越來越低。

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的傷亡都在不斷增加,但打這個時候,誰都無法撤出戰場,誰先撤出戰場就意味著慘敗,鏖戰兩個多時辰後,戰爭就變成了意志和體力的較量,隋軍斥候在昨夜襲擊敵營所造成的微妙影響,在這個關鍵時刻便顯示出來了。

突厥軍隊的體力下降得很厲害,而體力下降的後果就是死傷增大,相反,隋軍卻越戰越勇,以五萬人對陣十二萬人,不但不落下風,反而慢慢地掌握戰場上的主動。

楊元慶率領一萬虎賁軍對陣頡利可汗率領的三萬近衛軍,這裡成為了整個戰役的核心,突厥軍已經發現了隋軍主帥楊元慶的位置,頡利可汗親自指揮他最精銳的三萬護旗近衛軍圍攻楊元慶所在的軍隊。

而楊元慶率領的一萬虎賁軍也是隋軍的最精銳,是跟隨他多年的豐州老軍,參加過無數次戰鬥,無論作戰經驗、騎射武藝還是戰馬兵甲,在隋軍中都是首屈一指。

但戰爭的殘酷就在於誰也不會是戰爭中永遠的幸運兒,隋軍以五十人為一隊,而突厥軍則以百人為隊,將隋軍團團包圍,雙方都很清楚,只要擊敗對方,那麼誰就能取得最後戰爭的勝利,因此他們激戰同樣慘烈。

從早晨激戰至下午,虎賁軍已經死傷四千餘人,而突厥三萬近衛軍也損失過萬,雙方依然處於膠著狀態,楊元慶位於隊伍的中間,他率軍衝殺,死在他槊下的敵軍已不計其數,此時他也渾身浴血,聲音嘶啞,戰馬吐著白沫,人馬已筋疲力盡。

在他身邊,五百親衛也陣亡了兩百餘人,剩下的親衛將他團團護衛在中間,不准他再帶兵衝擊,這個時候,一支冷箭都可能造成不可彌補的嚴重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