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左右,“將今天的嚴懲傳遍全宮,誰敢再犯,本宮將嚴懲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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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婕妤回到自己寢宮,一頭撲在床榻上,便放聲大哭起來,幾名心腹宮女和宦官反覆勸她,皇后是嫉妒她受寵才這樣發怒,正說明了她極得聖眷,她細想不錯,才慢慢收了哭泣。

她坐在妝臺前攬鏡自照,見自己半顏烏腫,醜不堪言,心中恨得流血,咬牙切齒低聲道:“總有一天,我要殺了這個老賤人!”

旁邊站著一名老宦官,叫做張效忠,和張婕妤是同鄉同村人,甚至還沾一點遠親,他是張婕妤的心腹,頗有一點頭腦。

他便低聲勸道:“娘娘不必太煩惱,皇后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也過不了幾年,老奴倒是勸娘娘要把目光放長遠一點,給自己找個後臺。”

張婕妤沉吟一下問:“你說後臺是什麼?”

張效忠嘆了口氣,“其實聖上好色無度,放縱自己,也不是長壽之相,老奴是勸娘娘考慮長遠一點,萬一聖上百年後,娘娘該怎麼辦?”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後臺又是什麼?”張婕妤不解地問。

張效忠向左右看了看,見左右無人,便低聲道:“現在娘娘受聖上寵愛,可以吹枕邊風,這就是娘娘的本錢,娘娘不妨利用這個本錢交結太子,替太子美言,日後太子登基,也會感恩圖報,給娘娘一個善終。”

張婕妤一驚,“我就是為這個受責,你還讓我和太子結交,不是要害死我嗎?”

張效忠笑了起來,“娘娘誤會了,老奴不是指娘娘本人和太子往來,更不是要娘娘和太子眉來眼去,老奴是說利益結交,娘娘不妨讓父親和太子往來,有什麼事情,可以透過父兄傳遞訊息。”

張婕妤沉思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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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一下,歷史上,竇皇后在李淵即位前就病逝,這裡只是情節需要而讓她繼續為皇后】

第五十九章 獨孤之憂

長安宣陽坊,有一座佔地近八十畝的巨宅,這裡便是長安有名的獨孤府,是當年北周開國功臣獨孤信的府邸。

後來由長子獨孤羅繼承,獨孤羅因受賀若弼案牽連而死,臨死前將這座府邸傳給了新家主獨孤震,而沒有給兒子獨孤良,這樣,這座獨孤府便成了獨孤家族的家主之府。

夜晚,長安籠罩在一片霏霏細雨之中,獨孤府的家人們正忙碌地在旁邊小河裡放置陰燈,今天是七月十三了,再過兩天便是中元節,儘管皇帝李淵要求節儉,禁止奢華,但必要的風俗還是要保留。

霏霏細雨中,一輛馬車緩緩停在獨孤府前,一名管家連忙撐傘跑下臺階,獨孤良從馬車裡鑽了出來。

獨孤良是獨孤羅長子,由於年事已高,便沒有在朝廷中任職,被封為太子少保,襲舊爵趙國公,地位高崇。

獨孤良雖然沒有任實職,但其他獨孤子弟卻有多人在唐朝中出任高官。

比如他的兄弟獨孤宏出任右衛大將軍,侄子獨孤器出任資陽郡太守,族弟獨孤懷恩任工部尚書,他的叔父獨孤震任內史令等等,文官武職,家族地位在大唐極為榮耀。

獨孤良看了一眼小河邊忙碌的獨孤家人們,便淡淡問道:“家主在府上嗎?”

“在的,二老爺請隨我來。”管家帶著獨孤良匆匆向府內走去。

書房內,獨孤氏家主獨孤震正坐在桌前飛筆寫一封信,獨孤震今年約六十餘歲,鶴髮童顏,精神矍鑠,他是大唐五相之一,出任內史令。

獨孤家族和竇氏家族並稱大唐第二族,僅次於皇族李氏,遠遠凌駕於其他關隴貴族之上。

獲得如此高的地位,並非是偶然。在大業末年,獨孤家族便將隋朝各地的錢糧都陸續轉移到了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