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玄感半晌說不出一句話,楊元慶調轉馬頭,不再理會楊玄感,徑直向皇城而去,楊玄感怔怔地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儘管楊元慶還叫他父親,但他心裡明白,他已經失去這個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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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一刻,宣政大殿內隨著一聲鐘響,大隋天子楊廣就坐龍榻,朝會正式開始,百官下拜見禮,“參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楊廣一擺手,“各位愛卿免禮平身,朝會開始吧!”

朝會由另一名殿內少監獨孤凌雲主持,獨孤凌雲雖姓獨孤,卻並不是獨孤家族之人,他父親獨孤楷曾是獨孤信親兵家將,賜姓獨孤,但他的家族和獨孤氏關係極近,屬於半個獨孤氏。

獨孤凌雲朗聲道:“今日朝會四個議題,一議江南河開鑿,由工部虞侍郎提出,各位朝官可有疑義?”

大殿內鴉雀無聲,自從開鑿運河開始,朝會上議論重大工程僅僅只是走一走形式,沒有人再提反對意見,而且江南河長六百餘里,連線長江到餘杭,工程量並不大,卻有利於江南糧食物資的北運,對民生有利,也沒有人反對了。

楊廣卻緩緩道:“關於運河,朕再想說兩句,通濟渠已經開鑿有兩年,但江淮的物資卻始終不能大規模北上,僅僅只有官船,民間漕運微乎其微,前不久有御史彈劾彭城郡太守張信私自在運河設卡收稅,名義上養僚官,但確實有坐贓嫌疑,張信已被查處,但朕很擔心還有沒有類似稅卡,阻礙南貨北上,朕深思,如果僅僅疏通運河,而不疏通官場,開鑿再多的運河也只是擺設。”

說到這裡,楊廣不再繼續說下去,對獨孤凌雲道:“既然無人反對,開始第二個朝議吧!”

獨孤凌雲點頭,又高聲道:“下面是第二個朝議,在伊吾郡以西新置庭州郡,由玉門道行軍總管楊元慶提出,各位大臣可有異議?”

這個議題也不會有什麼爭論,主要原因是西域太遙遠,百官們沒有什麼切身經驗,要反對也無從談起,泛泛而談則會引來聖上的反感。

絕大部份官員都對這個議題保持了沉默,相反,大殿內的百官們卻在回味剛才聖上欲言未盡的話,很多敏感的大臣都意識到,聖上很可能要對江淮官場動刀了。

運河議題冷場、西域置郡議題還是冷場,這令楊廣微微有些不悅,朝議內容昨天就發下去了,居然會沒有人發言,楊廣的臉色陰沉下來,道:“各位愛卿,無論是開鑿江南河還是西域置郡,都涉及到官員、人口、糧食、軍隊、築城,和朝中很多部寺都息息相關,為何沒有大臣提出見解?”

他看了一眼牛弘和裴矩,現在蘇威不在,這兩人就是百官之首,“牛相國、裴相國,你們的看法呢?”

牛弘上前道:“回稟陛下,主要是昨天下午才看到這個朝議,大家來不及準備,陛下,臣懇求三天後再議?”

楊廣沒有理會他,又問裴矩,“裴相國,你是西域使,難道你沒有想法嗎?”

裴矩是有想法,但他不想在朝會上說,他出列躬身道:“回稟陛下,臣建議吐谷渾戰事結束後再考慮西域置郡。”

楊廣明白他的意思,是怕西域鐵勒各部反彈,影響對吐谷渾的戰役,這個建議還算不錯,他點了點頭,“好吧!就依兩位相國所言,三天後再議。”

楊廣又對獨孤凌雲道:“繼續下一個議題!”

獨孤凌雲高聲道:“下一個朝議是臨時增添,最近京城內流傳一個讖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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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一劍穿心

第二十五章一劍穿心

朝廷內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讖語本身不是什麼可怕事,祭祀、宴飲也會遇到,但朝堂上的讖語,卻被賦予一種更深的含義,往往會和謀朝篡位聯絡起來,所以極為忌諱,一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