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報。

刺鐸既死,仇恨也在他心中化解了。

“父汗,我去一趟大利城,把刺鐸的屍體要回來吧!”

“他殺死了我的兩個兒子!”乙失缽低聲自言自語。

“父汗,我們不能得罪隋朝,西突厥一直在猜疑我們,而東部突厥又對我們虎視眈眈,還有契苾和我們爭奪鐵勒之主,如果我們再得罪隋朝,就會處於四面受敵不利局面。”

“他殺死了我的兩個兒子!”乙失缽彷彿什麼都沒有聽見,依然在自言自語。

“父汗,他是死在豐州隋境,你先考慮一下怎麼向隋王朝交代吧!”夷男的語氣變得嚴厲。

乙失缽沉默了,就像陷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找不到回頭的路。

“楊元慶,你殺死了我的兩個兒子!”乙失缽的臉部忽然變得猙獰起來,語氣變得異常兇狠,就像他在黑暗中被惡魔附上了身。

夷男搖了搖頭,轉身走出了父親的王帳,望著西天邊熱量微弱的夕陽,他憂慮地長長吐了一口氣,刺鐸之死是咎由自取,父親卻似乎為他喪失了理智,這是一個很不明智的先兆,

此時達頭可汗剛死,草原正處於局勢最複雜多變的時刻,和隋王朝保持友好並獲得支援,才是明智之舉,父親似乎已被仇恨衝昏頭腦,令夷男心中沮喪萬分。

就在這時,乙失缽走出了大帳,臉上的猙獰已不再,表情變得十分平靜,“我要親自去一趟大利城,要回刺鐸的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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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大利望族

第七章大利望族

次日,楊元慶天不亮便起床練刀了,在寒冷的季節裡,這種早起無疑是對意志的一種巨大考驗,但對於他,冬天才是他最適應的季節,從小在冰河內的訓練使他耐寒能力要遠遠高於平常人。

不過今天楊慶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練刀一個時辰,他有心事,只練刀一刻鐘,他便將刀丟掉了。

他快步走進了另一座小院,這出塵住的小院,天還沒有亮,夜色依然籠罩著小院,院子裡非常安靜,隱隱可以聽見出塵從房間內傳來的咳嗽聲,楊元慶放輕了腳步,心也跟著揪緊了。

一個練武者不容易生病,可一旦生病,便是一件大事,儘管楊元慶一直很擔心她能否適應大利城的嚴寒?如果換成後世的標準,就是零下三十度的寒冷,但他依舊抱有一絲僥倖,她是練武者,或許抵抗力要比常人強。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她前晚露營時有點受涼感冒,但到了昨晚,出塵的感冒竟變成了肺炎,長期在南方衡山生活的她還是無法適應大利城的嚴寒。

楊元慶也感受到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任何一年都要冷。

“元慶,是你嗎?”

儘管楊元慶的腳步很低,還是被出塵聽見了。

“是我,我來看看你。”

“你進來吧!”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令人心都揪緊。

楊元慶推門走進房間,房間裡點著火盆,炭火快要熄滅了,微弱的紅光一閃一閃,房間裡寒意森森,這是新造的房子,房間裡沒有人氣,空空蕩蕩,顯得比較單薄。

出塵躺在床榻上,身子蓋著厚厚的被褥,一雙大眼睛望著他,眼睛裡沒有了神采,容顏顯得有些憔悴,楊元慶坐在她床榻旁,握住了她的手,手柔軟而削瘦。

她強顏笑道:“師傅說不要隨意殺人,殺戮過多會生一場大病,被師傅說對了。”

“不是,和殺人無關,”

楊元慶歉疚地嘆口氣道:“是我不該帶你來這裡,這裡太冷了,你不適應。”

“沒有啊!你看綠茶不是好好的,她比我瘦小的多,卻沒事,我可沒那麼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