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茂的樹木,漸漸變得稀少。偶爾幾塊大石,橫在路中間。

呼嘯的寒風,刮在臉上,凍得曼允不斷顫抖。呈現在曼允眼前的,是一處懸崖,冷風不斷吹過來,捲起了他們散落的髮絲。

史良笙停住腳步,站在懸崖邊上。

旁邊的柳鶯,看不透主上心裡的想法。這時候不是該逃命嗎?怎麼跑到絕路上來了?

席旻岑幾人緊追而來,落在不遠處。

“我們也該時候做最後的了結。”史良笙直直看著席旻岑,眼若飢鷹。

席旻岑沒說話,只看著孩子凍得發抖的小身子。隱隱有些擔心,目光落到曼允的腿上,忽然想起老太醫所說的話。

“本王也不想跟你再糾纏下去。”來到南胄,一件件的麻煩事,還不是史良笙製造出來的。

史良笙把曼允推向柳鶯。撫摸著手中的寶刀。“一決生死,九王爺可有異議?”

朱飛朱楊一驚。王爺明顯受傷了,他這根本就是趁人之危。

曼允顧不得脖子上的劍,一聲叱喝,“不準答應!”

別看父王一臉沒事的樣子,先前史良笙那一掌,威力頗大。估計早受了內傷,現在跟史良笙一決生死,討不了優勢。

自知曼允擔心什麼,席旻岑朝著她微微一搖頭。“本王答應。”

這四個掌一出,史良笙揮著刀,攻向席旻岑。在場的人都能看出史良笙每一招的狠辣。刀泛著冷光,在寒風的吹動下,冰涼刺骨。

席旻岑全身戒備,衣袍無風自動,腳尖點地,身子斜傾,以銳不可擋的氣勢,奔向史良笙。

兩人周圍數十米的地界,沒人能夠插入。

“朱飛,劍。”席旻岑的聲音突然響起。

朱飛拔出劍,扔給王爺。

王爺從不使用兵器,因為很少有人夠資格,讓他拔劍。

曼允心驚膽戰的望著兩人扭打的身影,額頭上驚出了一層虛汗。

史明非三人巴望著戰場,每個人心中各有所想。史良笙和史明非是親生父子,看著老爹不要命的打法,恨不得加入戰局協助。但另一方,又是南胄國的九王爺,從國家關係角度來講,他又得幫他。兩難的抉擇,擺在他面前。而他,只能充當旁觀者。

曼允咬緊唇,雖然兩人的速度,快得令她看不清身影,但她依舊執著的盯著。

瞧著史良笙佔了上風,柳鶯矯笑聲連連。

曼允咬牙,痛恨自己的柔弱。假設她沒有被史良笙抓住,父王又怎麼會陷入這種的局面。

打鬥著的兩人,分分合合,刀劍之間摩擦起火花。嗖嗖的身影一過,總能颳起一陣狂風。枯技落葉捲起飛楊,兩個人每招都出手兇狠,不給對方絲毫喘息的機會。看的人心提到嗓子眼,似乎光看著這樣的場面,已經快負荷不了。

錚,席旻岑的劍把史良笙壓制到懸崖邊。

眼看史良笙快被擠下懸崖,他突然一個翻身,躍到席旻岑身後。席旻岑及時收住腳,抵住史良笙從身後發來的攻擊。

兩個人在懸崖邊上,你一劍,我一刀。地面劃出道道劍痕,猙獰得可怕曼允的手,緊緊握成拳頭。

嘭……兩股強烈的氣息,正面撞擊,頃刻分開。大地隨之承顫抖,沙土飛楊,朦朧了一切。

席旻岑擦掉嘴角流下的血漬,冰冷的眼,沒有任何溫度。

而對面,史良笙捂住腰間狂湧出的鮮血,微微彎腰,手中的寶刀因為撞擊,被掀落進懸崖。沒了武器,身上又帶傷,已經沒多少勝算。就算身受重傷,那個男人也是這麼強。

絲毫不在意腰間流血的傷口,史良笙一手掐上曼允的脖子,轉頭冷眼看著席旻岑,道:“我又輸了。輸這麼多年,我非常累。今日計劃失敗,我就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