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了。”齊修遠喘息著道:“可是,瑛瑛,在聖旨駁回前,我不能讓你有危險,嚴達仕如果發現你已……會把你治罪的。”

洛雲瑛不再說話,齊修遠深深吸氣,強自將欲…望壓下,輕輕地親了親洛雲瑛的臉頰,低聲安慰她:“不用擔心,我把她們三個往美里畫了,這一對比,你會沒事的。”

兩人喁喁細語,又說了許久的情話,寅時了,齊修遠戀戀不捨地起身離去。

齊修遠犯了一個錯誤,這個錯誤,作為畫者,他本來應該清楚的,可是他當時亂了方寸,並沒有想到這致命的一點。

他愛洛雲瑛,愛人的筆和畫師的筆,畫出來的人物是不同的。作為畫師,他是刻意將洛雲瑛往醜裡畫,但是作為愛人,他不知不覺中,賦予了畫中人靈魂。

潯陽四美同畫在一幅畫上,商珮容是商彥和的鸞生妹妹,相貌與他如出一撤,嬌豔如花;鍾媛媛清麗脫俗,蔡麗姬豐腴嫵媚。

齊修遠將她們極盡美化之能事,三人猶如月宮仙子,然美則美

矣,也就是三個畫中美人罷。

而他筆下的洛雲瑛,纖弱的身姿微彎,似不堪風雨的小草,月半彎的柳眉微顰,大眼霧氣朦朧,眼下的那滴淚痣猶如淚珠,竟是那樣的哀愁。

這樣的人兒,讓人不自覺地想撫平她蹙起的眉頭,想化解她眉宇間凝著的萬千心事;讓人想一探究竟,是什麼讓這個柔美婉約的女子如此憂鬱。

鍾崑山在九月初十那天上午,如齊修遠所料帶著十幾個家人來茶樓接洛雲瑛回家,洛雲瑛按齊修遠教她的,把鍾崑山叫到小房間裡面,低聲威脅鍾崑山:“爹,女兒決不回家。女兒可以保證,在外面潔身自愛,聖旨下前不會胡來。爹爹非要逼女兒回家,需知清白不清白,有時亦無需有男子。”

她是厚著臉皮漲紅著臉說出這話的,心想這樣鍾崑山為了榮華富貴,總不至於逼迫她了,這也是齊修遠的預見。豈料鍾崑山伸出保養得極好的嫩滑的手,一把摸上她的臉,嘿嘿笑道:“我根本沒打算送你進宮,我知道,齊修遠一定會將你往醜裡畫,你不可能入了聖眼進宮的。我想死慧娘了,沒想到你跟你娘長得這麼像,跟我回去,瑛兒,我會好好寵你愛你的。”

“爹,我是你親閨女!”洛雲瑛拂開那隻鹹豬手,當場噁心得嘔吐起來。

“跟我回去。”鍾崑山不為所動,拉起她的手往外拖。

“姑娘……”洛雲瑛的夥計圍了過來。

鍾崑山一揮手,鍾家的僕人與洛氏的夥計打了起來。

洛雲瑛死死地扒著門板,鍾崑山這麼噁心,怎麼著也不能被他拖回去。

“鍾伯伯,這是怎麼啦?”齊修遠猶如天神降臨。

“你來得真及時……”洛雲瑛心有餘悸,坐在床上發抖。

“不用擔心,就算鍾伯伯把你帶回家了,我也可以把你帶出來的。”齊修遠輕輕地摩挲著她的背部安慰她。

“那就晚了……”洛雲瑛將鍾崑山的話恨恨地說給齊修遠聽。

“不要臉,禽獸不如。”齊修遠氣得拳頭攥起猛擊向床板。幸而自己擔心,不能明著在店裡護著洛雲瑛,這一天早上一直坐在對面的酒樓裡密切地注意著這邊,要是來晚了……

“瑛瑛,這種事聲張出去,於你的聲名會雪上加霜,你搬到我那邊去吧。”

鍾崑山竟這樣無恥,他們既不能聲張,又無法明著與鍾崑山對抗,齊修遠也顧不得要裝樣子給杜飛揚看了,他讓洛雲瑛從夥計中提升了一名掌櫃,把茶樓交給掌櫃

打理,洛氏美顏稍作裝修作為茶樓的雅間,

首飾等物搬到東大街他的畫廊裡經營。

洛雲瑛想起那個噁心的爹,還有如狼似虎的鐘家僕,點頭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