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禪聽命退下,燕君臨輕咳一聲,徑向霍守道:“霍朋友既然已經認輸,不知可否容貧僧予取予求?”

霍守吸了口氣,面現哂然的道:“霍某自認技不如人,但終究不過是孤炮離枰。”

“雙方對弈未至殘局,燕公子要拿彩頭,未免太心急了吧?”

燕君臨淡淡一笑道:“哦?但貴處連主帥都不肯現身,再對弈下去也索然無味,難道霍朋友打算借重冷姑娘之力,為貴處苟延殘喘一陣?”

霍守眉峰一軒道:“冷姑娘和笙兒皆為我方之士,即便她們有萬般能為,也只會坐鎮九宮、拱衛主帥,我方謹守法度、絕無作弊,燕公子大可省下無謂的忖度。”

燕君臨睨了神情緊繃的冷思琪一眼,微微一笑道:“看來霍朋友也是個妙人,只是不知貴處還有何兵可調?”

霍守唇角微勾,悠悠的道:“敢問燕公子,棋局之上最強的是哪枚棋子?”

燕君臨沉吟著道:“縱橫突衝,當者披靡,嶽帥在《滿江紅》中有言道:‘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此之謂也。”

霍守灑然一笑道:“不錯,長車尚未出陣,燕公子便要收拾舊山河,豈非操之過急?”

燕君臨略一遲疑,轉向畢禪道:“敢問畢首尊,伏兵狀況如何?”

畢禪躬身施禮道:“少宗主放心,屬下早已派遣精銳,把守上山要道,即便遇到硬手,他們也會鳴鏑示警,絕不放過一條漏網之魚。”

燕君臨嗯了一聲,居高臨下的看著霍守道:“既然如此,想必貴處的長車在馳援途中出了岔子,唉……遠水難解近渴,霍朋友可要失望了。”

話音方落,猛聽一聲長笑傳來道:“禿驢不必大發感慨,某家手中這口長刀,必定能夠解你渴念!”

燕君臨神色一變,驚愕間又聽另一個沉凝聲音道:“千騎難擋,萬軍辟易,今日之局,到此為止。”

豪言壯語之中,但見兩條威赫身影並肩飛馳而至,雪刃開陽耀目生輝,古劍勝邪染血如浸。

蓋代猛士,沙場天兵,只待破關斬將,直搗黃龍。雙車奏殺,局面陡易,仙枰之上再起波瀾。

畢禪覷得分明,一時之間驚怒交集,上前一步厲聲道:“你們究竟是怎麼上來的?!我的部屬怎會任由你們橫行?!”

對面正是刀劍封疆六大猛士在列的蓋聶和莊立釗,蓋聶聞言微微一哂,巨劍拄地之際,輕描淡寫的道:“螳臂當車,蚍蜉撼樹,何足道哉?”

畢禪看到蓋聶劍上的血跡汩汩滲入地下,心痛之餘更顯戾烈的道:“休要大言不慚!我坐下四大護法,各自都有過人能為,即便當真稍落下風,也會尊我令諭鳴鏑示警,絕不會讓你們如入無人之境!”

莊立釗長刀橫舉,縱聲大笑道:“老長蟲說得不錯,的確有幾條花紅柳綠的小長蟲稍顯難纏,可惜他們終究還是不自量力,已經被我們超度往西方極樂世界了。”

畢禪聞言心頭巨震,恨得幾欲咬碎鋼牙,此時只聽燕君臨清咳一聲道:“畢首尊還請稍安勿躁,既成之事無法補救,理當以眼下局面為要。”

畢禪翟然一醒,只得暫時壓下滿腔憤怒,雙眼死死盯著蓋聶和莊立釗,提防他們猝然發難。

莊立釗見狀冷冷一哂,轉頭看向蓋聶道:“怎麼樣萬人敵,總之是一對一,老長蟲和小禿驢,你我如何分配?

蓋聶依舊氣態沉凝,聞言淡淡的道:“探討如何分配之前,不妨先辨清這兩人的實力,眼下你我仍是平分秋色,必須在此戰之後決出高下。”

莊立釗沉吟著道:“這話倒也不錯,咳……那霍老二你說吧,這兩人比較起來,是誰更加難纏?或者說是誰揭了你的假面具,又把你打成這副半死不活的鬼樣?”

霍守聽得尷尬無地,正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