籲——”

小李子雙手緊緊的勒著韁繩,千鈞一髮之際,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

小陶探出頭,想一探究竟。剛掀開簾子,身子莫名一軟,暈了過去。

小吟連忙扶起小陶,只覺有一股異香,眼前一黑,也暈了過去。

卿棉警覺事情不對,捂住鼻子,跳下馬子,只覺脖子一陣刺痛,便再不知後事……

醒來已經是日暮時分,抬眼掃過周圍陌生的環境,直覺告訴她,是白若離。“妹妹醒了?”

“恩。”

沒有半分的慌張,神情自若的回答道。

“我要離開了。”

“去哪兒?”

“天涯……”

卿棉沉思不語,半晌,抬起手,拂過海棠眼角的淚珠,嘴角扯出一抹大大的弧度。

“姐姐還是那麼美。”

“妹妹不怪我?”

“姐姐,我有什麼可怪你的?前事已過,你我仍是姐妹。若離他……”

“那日你跳崖過後,便從山下傳來已被包圍的訊息,血戰必不可免,雙反兵力懸殊,再加之若離並未防備,自然是敗了,可到最後關頭刀落之時,他們放了若離和我。”

“那你們……還要復國嗎?”

“我和他會歸隱山林,留著青山在不怕沒叉燒。”

“既然姐姐心意已決,卿棉也不便再說什麼,只是……天下本就一家。”

“……”

“姐姐,告訴若離,我跟他永遠是朋友。”

“好。”

“時間不早了……”

“今日多有得罪,我現在的身份不便拋頭露面,所以……”

“姐姐,你我之間不必說對不起。”

夕陽下,兩人緊緊相擁,這或許是最後一次了吧?人影相互重疊,分不清彼此的身影。

剛到宮門,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被侍衛給架了進去。

長慶宮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還沒進門便聽到嚶嚶的哭泣聲,卿棉心想,這下完了,她無故失蹤,落塵肯定生氣了,屋裡那哭聲多悽慘啊~

遲疑了片刻,還是踏了進去。

“主子,您回來了?”

“主子,快來看,這些全都是皇上賞賜的,有好多呢!”

卿棉傻傻的站在門口,半天沒回過神來,這怎麼回事?她預想的哭天喊地呢?她預想的身親並茂的道歉呢?那倆丫頭分明好好的笑逐顏開的站在那兒,還有,這一大堆貌似婚慶的東西是什麼?!

“這是怎麼回事?這些東西……”

“娘娘,您還不知道?全天下的人可都知道了啊!五日後是您的冊封大典!”

卿棉霎時愣住了,冊封大典?她的?實在好笑,她什麼時候答應過他?他有問過她的意願嗎?

五日後,五日後,五日後……百年之際……

“我不要冊封!”

落塵從成堆的奏摺中抬起頭,一臉的平靜,彷彿早已料到此刻。

“棉兒回來了?”

“我說我不要冊封!”

“過來喝點茶,上好的春茗,你看你嘴唇都幹了。”

“你沒有聽到嗎?我說我不嫁,我不嫁,我不要冊封!”

落塵放下手中的筆,雙手撐著案几,站起身來,波瀾不驚的臉上平靜如常。

“乖,過來,喝口水。”

女子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抬起手,用力一揮,杯子滾落於地,綠色的尖細的茶尖灑了一地,地毯瞬間被浸透,留下深深的水印。

“從來都是你說什麼我就應什麼,可是這一次,我不能依你,棉兒,你可曾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