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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孫媳可以再找個……兒子……長公主與老祈國公，總共也就是祈國公、雍城侯兩個兒子，長公主再惱大房……卻不知道如今這麼坦白，是對？是錯？

只是，長公主既然這麼問了出來，根本不容她考慮太多，要麼承認，要麼否認‐‐長公主這樣性情的人，是絕對不會喜歡聽到謊言的。

而且卓昭節也覺得，如今這局勢，自己又才從宮裡回來，真話假話，長公主這樣的精明，還會分辨不出嗎？倘若說謊，恐怕反而會激怒了長公主。

現下，也只能賭長公主會偏向二房，對自己高高舉起、輕輕放過了。

&ldo;你打算用個無足輕重的庶女遮蓋你算計大房。&rdo;紀陽長公主微合雙目，語氣中聽不出來任何喜怒，半晌才道，&ldo;你以為這麼做了，本宮就會認為你對大房懷著憐憫之心？手足之義？&rdo;

長公主睜開眼，淡淡的道，&ldo;就憑你對庶弟的做法，還有剛才那番明明晃晃的開脫之辭，你以為本宮會因為你籠絡了十娘，就認為你是一個有情義之人？&rdo;

卓昭節只覺自己的心似停跳了一下，然後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彷彿是脫口而出，道：&ldo;祖母，孫媳是九郎的妻子。&rdo;

&ldo;所以本宮寵愛九郎，也必須對你裝著糊塗寵著你？！&rdo;長公主聞言，語氣陡然一冷！

&ldo;所以孫媳自然是先為九郎考慮。&rdo;卓昭節揚起頭，她感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發抖，但神色卻極為堅定，&ldo;不拘是大房還是十娘還是旁的什麼人，總歸是要排在九郎之後的！&rdo;

第四十六章 母親的心

&ldo;不瞞祖母，四年前，孫媳正學琵琶時，因彈不好一曲《夕陽簫鼓》，恰逢蘇伯邀孫媳的外祖父，往江南明月湖中的楓島勘察楓潭。&rdo;卓昭節語速略快，聲音微微顫抖著道，&ldo;不想到了碼頭，才知道九郎也要隨蘇伯前去。當時孫媳難得出門，看九郎所乘樓船廣大，小孩子心性，就沒回府。&rdo;

&ldo;在明月湖上，孫媳親眼看到了九郎……為侍衛中的內jian算計！&rdo;卓昭節低聲道，&ldo;當時……孫媳還差點被捲入其中，後來隱約想到……九郎……是父親的獨子！所以……&rdo;

見長公主不說話，她張了張嘴，半晌，到底把話說出了口，&ldo;到長安後，才曉得祈國公府子嗣昌盛。所以孫媳總是會想到四年前的湖上之夜，九郎若是有失……得到最大好處的……&rdo;

她是橫了心，將話挑明瞭。

&ldo;孫媳是個俗人，也沒有光風明月的心懷與胸襟。&rdo;卓昭節吐字清冽，道，&ldo;孫媳只曉得嫁雞隨雞這個道理，如今既然嫁了九郎，自然是從九郎這邊來想。倘若祈國公是個慈祥的伯父，就如孫媳的諸位伯父一樣，待九郎也是真心的好，孫媳自然將之當成了伯父看待，也不敢對祈國公府上下有半點無禮。但現下……&rdo;

卓昭節垂下眼簾，輕聲而堅定的道，&ldo;大房欲害九郎，孫媳豈能坐視？但孫媳幫十娘，也不是全想著用十娘來遮掩什麼，祖母目光如炬，孫媳做什麼，能瞞過祖母？孫媳這麼做，只是能幫則幫。大房一日不放過九郎，孫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