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後攏成了一個馬尾巴,隨著她身體的跳躍而來回擺動著。濃密整齊的劉海象一塊黑色的天鵝絨幕布,在晨曦下閃著柔順的光,渾身散發著一股青春逼人的朝氣。

我看著眼前這個如月光般旖旎,又如陽光般燦爛的美麗女孩,從心底湧出了一股久違的澎湃,強烈地衝擊著我萎靡不振的神志,如一股電流,從我的腳心徑直穿透了我頹廢麻木的身體,我突然有了一種激靈靈地感覺,頓覺腦子清醒了許多。

她跑到我的面前,清秀妍麗的小臉上神采飛揚,象一隻快樂的松鼠在我面前蹦跳著。她用胳膊看似漫不經心地擓住我,少女獨有的體香竟隨著風吹進了我的鼻腔,我的心跳有些加快了。我用手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看著她說道:“穿得跟職業選手似的,怎麼,準備衝擊08年奧運會哪個專案的金牌?”雨霏聽了之後格格地笑了起來。

“怎麼這麼高興?”我故作吃驚地看著她說。“難不成你媽又給你寄娃哈哈了?”

“去!你總把當小孩子,我可沒有你想的那麼幼稚。”她揚起臉瞪了我一眼說,“走吧,猛男,上山打色狼去!”說著拽了拽我的胳膊,又是一串清脆的笑聲。

我和雨霏經過跋涉,終於到達了西山腳下。我從包裡掏出瓶礦泉水遞給她。她看著我擺了擺手,說:“不渴,等渴了我問你要。”這可好,我這勤務兵看來是要一直當下去了。

我們沿著石砌的山路拾階而上,兩旁古木松柏蔥蘢蔭翳,把頭頂的陽光切割成了無數斑駁的碎片,散落在我和雨霏的身上,像披了一層金色的紗幔。

雨霏顯得格外的興奮,在前面不時地催促我,間或伸出手作欲拉我之勢,我豈肯落於一弱小女子之後,我緊走幾步,須臾間就超出她一大截子,她在後面緊追不捨。一來二去,我們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到達了半山亭。

“水。”雨霏喘著氣把手伸到我的面前。我掏出礦泉水遞到她的手上,她拿起來咕咚咕咚連喝了幾口,然後接著喘。

“缺乏鍛鍊呀小同志,這樣怎麼能參加革命呢?更別說打色狼了。”我同樣喘著氣笑著說道。

她扭頭看了我一眼,嘿嘿地笑了起來。“你還說我,看看你自己吧老同志,都喘成什麼樣了?還倒得過來氣兒麼?不行就坐下來歇會兒,帶速效救心丸了麼?”她張著小嘴喘氣,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兩頰紅撲撲的顯得煞是可愛。

我們互相看著對方像兩條哈巴狗樣又喘了一會兒之後,雨霏脫下了外罩,裡面是一件短袖的T恤。欣長的胳膊如雪藕般白晰,豐滿的|乳峰把T恤在她腋下抻出些許淺淺的褶皺,象頭頂的陽光般熱力四射。

“知道麼城子,我練過,我辦了一張卡,每週都要去健身的。”她很認真地道,然後把前臂用力地曲起,“過來看看我的肱二頭肌。”她緊繃著嘴,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我走到她的跟前,看著她那沒有絲毫變化的胳膊故作不解地說:“你讓我看什麼?”

“肌肉呀,你沒看到麼?”說著用另一隻手指了指,“看這裡。”

我呆呆地注視了一會兒,然後搖了搖頭說:“還是什麼也沒看到,真的,除了看見你一直咬著後槽牙,其他的我什麼也沒看出來。”

雨霏聽了我的話之後,頗為掃興地把胳膊放了下來,甩了幾下說道:“你什麼眼神兒啊,那麼明顯的肌肉都看不出來,看來你不僅是體能不行,目光也短淺,什麼都看不出來。”說著她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象一個經過了大風大浪的長者,一副語重心長地樣子說:“這樣的身子骨,怎麼能投入到四化建設中去?別說棟樑了,連高粱也不如。”說完格格笑了起來。

我看著她紅紅的臉,遊移不定的眼神,使勁從臉上擠出笑容來掩飾她的尷尬,我就明白她剛才為什麼會說我目光短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