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的房間,房中已是擠了許多人。

也懂一些醫術的恭叔正在坐診,作為雙生子的哥哥原生面色著急,連一向不著調的羅度也擰著眉,旁邊還站在幾個丫鬟。

“恭叔,如何了?”

“谷主。”原生和羅度一同道。尤清洄擺了擺手。

恭叔站起身,“小少爺,浮管事幾處大傷我都給止了血,傷口查過了無毒,可浮管事確是還有中毒的跡象,老奴愚鈍,找不出源頭。”

浮生同原生極為相似的臉上雙目緊閉,面色蒼白,臉側還濺了不少血汙。

衣襟大開,傷口上了藥還未包紮。身上小傷無數,最嚴重的莫過斜劈過整個前半身的刀傷,傷口處,肉猙獰的向外翻起,有的地方已是結痂,有的地方卻還少量的冒著血。還有左肩的傷處,深可見骨,幾乎將整個肩胛打了個對穿。

尤清洄狠狠蹙眉,怎會弄成這樣……

粗粗的診了脈,浮生幾處大穴都已被封住,不然說不定就因失血過多而亡了。

恭叔說的沒錯,浮生中了毒。但刀傷雖可怖卻顏色暗紅,說明毒並非淬在刀口上,也不是內服而致,具體原因還需細細尋找。

又點了他幾處穴,看這毒性一時半會兒不會擴散,尤清洄先動手將浮生傷口仔細包紮好。浮生只敞露了上半身,因的需要檢查下半身有無傷口,尤清洄便輕柔的將他給扒了個乾淨,幾個丫鬟紛紛羞紅了臉。

下半身只有些細小傷口,簡單處理一下即可。

將浮生一身髒破的衣服遞給離他最近的一個丫鬟,“打盆水,再找身乾淨的衣裳來。”

丫鬟紅著臉口齒倒還伶俐,“啟稟谷主,總管已經吩咐奴婢打了水,方才您來了便給放在了一旁,衣裳奴婢這就去拿。”語畢,向尤清洄拜了拜,叫另一個丫鬟將放在一邊的水盆架在盆架上,自己則去準備衣服。

尤清洄對這丫鬟的有條不紊很滿意,便隨口說了句:“這丫頭手腳倒麻利。”尤清洄這幾年不是出谷在外,就是在開發新品種的花草,要麼就是研究藥材,不需什麼服侍,因此對谷中的丫鬟小廝也不太熟悉,何況每隔幾年,就會換上一批,換下的就安排到谷外分佈的點做事,也使得尤清洄看他們愈發面生的很。

恭叔道:“小少爺,這是這一代的大丫鬟。”大丫鬟,也就是丫鬟的頭兒,不過依著他們谷裡丫鬟的數,也管不了幾個人。

尤清洄點了點頭,溼了毛巾為浮生細細的擦起身。

一旁的原生見了,忙道:“谷主,這可使不得,哪有讓您給手下擦身的,還是讓屬下來吧。”

原生較浮生穩重一些,浮生叫原生精明一些,這也是尤清洄安排原生留谷浮生出谷的原因。

尤清洄輕輕的笑了笑,“不礙事,不是說了麼,別您啊屬下的那麼生分,直接你我相稱便是。你們只比我大上幾歲,小時候不是爬樹掏鳥蛋氣我師父樣樣混蛋事都騙我幹麼,還一個被窩裡滾過呢,那時可沒什麼谷主屬下啊,倒是大了,就愈發生分了。也是我的不是,硬要叫你們兄弟倆分開,谷裡谷外,一年才見上幾面。”

浮生眼中露出懷念,“谷主可千萬別這麼說,能替你做事,是我們的榮幸。說起來,要不是老谷主能夠收留我們,我們指不定早成了孤魂野鬼。少谷主你也是,對我們如此之好,只怕我們做牛做馬也是還不盡的。”

“我也是師父收的孤兒,只不過比你們早一些入谷罷了,大家都是同病相憐。”尤清洄黯然垂眸,“原生你口中說不介意,到底還是心存芥蒂的,不然怎麼還一口一個谷主,小時候不都尤皮蛋尤皮蛋的叫麼。”

憶起幼時,原生也露了笑,“現在還哪敢,還是喚清洄吧。”

尤清洄口中與原生懷想當年,手上也沒停,拭乾淨浮生身體,便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