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豺克讓看著那黑色的獸類身影消失在眼前,心想其實單憑這幾條大獵犬也夠叫那群廢物有去無回的了。只是,現在還不是它們開吃的時候。

'主子,怎麼辦?'此時他的臉上有著一副與先前的狂傲嗜血截然相反的肅然,甚至還可以說透露著些許的擔憂。

而爾蘇炎卻不回答他的問題,只顧看著眼前的棋局。隨後,他乾淨利落地落下一枚黑色琉璃子,瞬間改變了整局棋的形勢。

白子未開,黑子未殆。

一舉,也許就定下了一局。

這時,他面上才出現了滿意的微笑,那麼淡,卻有著殘忍的弧度。

'你不是斷了他的臂了麼?'

豺克讓聽後眼睛倏地瞪大了幾秒,隨後也是面帶愉色,低聲悅道:'臣下……明白了。'

沈煙在牢內待了已有一天半,除去送了一餐牢飯的卒頭以外再也別無他人了。雖然場景寂廖,卻也足以慶幸——至少沒有人手持皮鞭拖著老虎凳給他伺候著。

然而,八伶卻是漸漸不安起來。

徐潤言到哪裡去了?青霜和白露呢?

這三個混蛋放著要保護的人不管,自己逃了個一乾二淨!簡直混帳!

“八伶……”

“什麼?”聽到某人喚他,他心下竟然一個緊張,視線即刻就牢牢地定在了此人的身上將他給看了個遍。等到確定他沒有任何不舒服以後,這才又悄悄的放下心來。

“西廈要同我朝結親,這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

沈煙苦笑著低頭,“你別騙我了,好麼?”

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很柔,很溫和。可是——

“……你究竟知道多少?!”

八伶卻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感到焦躁了。心裡就像憋著一團火,一直在那裡燒個不停,讓他悶熱卻又發不出來。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很不喜歡。

“我覺得,你們都在騙我。”說這話時,沈煙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多少的傷心。可是他說出來的話,卻會叫八伶覺得他應該被傷到了。

只是究竟傷得有多深,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青霜和白露,原本就是為了打探戧國軍機而來的罷?炅青哥……只怕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同戧國結盟的……”

野心大如他者,連董君榮都看不順眼了,又怎會放過這麼一個大好的立功機會?盡數功勞,恐怕沒有什麼比戰功更好立了。可這戰功說好立卻又不怎麼容易了:第一,機會要對;第二,名頭要順;第三,優勢要強。

前二條件他有,第三個條件則可以創造。

所以說,戧國的求合其實是自己將自己送上了虎口——西廈要對戧國開戰,他們會不知道?而他們知道以後卻不動作,這背後只怕是善意不再。只可憐這戧國,求助的物件錯了。

“……”

“鍾落鴻對於戧國又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徐潤言會來到這裡,恐怕這背後的心思也沒有光明得到哪裡去罷……”

鍾落鴻的父母,傳言中便是死於戧國人之手。正所謂無風不起浪,空穴來風,豈會不實?就算不實,多多少少也是同戧國人有些關係的罷。而鍾落鴻這個人,又向來是齜銖必較,此等大仇,他會不報?

“……”

原來,沈煙比他們所想的要知道的多得多。

八伶忽然對眼前的人生出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那麼……”沈煙緩緩抬眼,“你呢?”

你呢?

是啊……

我呢?

我……又是如何騙了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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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