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似乎是沒有任何的異議。那時的他們站在了他的身後就像是兩頭齜著牙齒的狼一樣盯著自己不放,似乎只要自己再說出一個不字他們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將自己給撕碎了。

辛御醫彼時一個低頭,朝他恭敬地作了個揖嘴裡也是連連稱諾。

他算是看明白了!不答應他,自己現在“一定”會倒黴。答應了他,則是以後是“說不定”會倒黴——兩權相害取其輕,他再不低頭他就是傻子!只是,他依然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身份,竟然能有這般的能耐使喚得動那兩個人?

其實辛御醫的想法說對也不對。與其說是沈煙使喚了九克和廖閣,不如說是他與他們二人正好想到了一塊兒去了。

他們二人是覺得,若是將關銘與鍾落鴻大打一架又是雙雙重傷的訊息給透露了出去,先不說皇帝那裡無法交代,就說那些眼巴巴的直等著二人出點兒什麼事情的敵對份子們若是知曉了,日後也夠他們麻煩的了。

這倆人吶,平日裡都是要多唯我獨尊就有多唯我獨尊的主,所以他們日積月累的得罪的人又豈是一個兩個。而那些被得罪的人又是何等的精明,一個個都狡猾得跟狐狸似的曉得不能跟他們正面起衝突。因此,若是被他們知道了這二人之間的衝突又拿去做了些什麼文章,再往皇帝陛下那裡一告,也不用多說什麼廢話,隨隨便便扣個霍亂朝綱目無法紀私下械鬥的帽子就是了。就算不能能真的獲罪,能出口心裡頭的惡氣那也爽快了不是?

而這,才是廖閣和九克的心中所憂。

即使皇帝對這二人的寵信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可若真要被他給知曉了去,那就不僅僅是皇帝自己外頭的面子上掛不住,恐怕就連他的裡子也會被氣得沒有了罷?屆時任他們二人這等次臣如何巧舌如簧估計也是無法再搪塞過去的了——皇帝可從來都不是個十分溫和的人,看看他的親弟弟是個什麼性格就可以大致知道他本身的脾氣一二了。

想他們二人雖是各為其主,此時卻都知道他們現下乘的是同一條船,誰跳了整條船都得翻。而他們又眼見得沈煙的意思是與他們的考量不謀而合了,心下竊喜間自然是要配合他的。

不過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不想叫人把事兒給捅出去的,所以若是沈煙不說他們也自然有的是法子讓他開不了這個口。可巧,他們的心思才剛那麼一動,沈煙就站了出來攔在了老御醫的面前——當然,也就擋在了他們的面前。

二人銳利的眸子瞬時就定格在了他的身上。他們原本以為,以沈煙的能耐定然不會起多大的作用,他們也已經想好了要如何處置這人。然而,結果卻並非如此。

沈煙背對著他們,嘴裡說著的當然要比他們實際想說的要溫和上了許多。但是,他們看到那個大夫卻是面色一變,眼裡明明白白的透著股驚嚇,隨後竟然就對沈煙的意見再無意見了。

廖閣微眯了眼看著面前這個略顯單薄的背影,心中不禁疑惑:這個沈煙究竟是個如何的人?今日之前,他只覺他良善可欺,現下看來,似乎並非如此。

而九克的一雙眼裡也是帶了些微複雜,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心裡對著眼前的少年人暗暗生出了幾分欣賞來,同時心道自己的主子果然沒有看錯人。

只是,他們依然不明白那個老頭究竟是看到了什麼?

而沈煙之所以會主動跳出來去攔住辛御醫,一來,確實是同這二人所想的一樣,是故才會故意陰了回臉同他們二人唱了這出雙簧。而這二來,卻是因著這二人的本身。

因為就在剛才,他的眼裡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們倆在聽到自己的請求被駁時候的反應。儘管細微,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了二人眼底裡的那抹不善。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

想來他們二人跟隨了關銘與鍾落鴻這麼久,肯定是要比自己先一步考慮到了這事被捅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