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相接之人有些分了好幾家鋪子,雖極不明顯,但都增大了買量。”棲雁撫額,無奈告知。“所以呢?”冰凝還是不明白,這說明什麼?“會集糧通常意味著將有巨大變故。”隨影擰眉道:“如洪澇旱災,又或是……”

“又或是…兵變。”棲雁輕輕吐出隨影未完之語。“兵…變?!”冰凝震驚道。“……”棲雁未答,眸深邃幽暗,難怪在福城時鎢啟韶會如此爽快地答應自己的提議,只怕那時便已謀劃以燕昔神醫為靶暗中調軍這陳艙暗渡之計……......一身鎧甲的少年走進灰色的帳篷,那裡只獨坐著一個小女孩不知在想些什麼。

“明日你就能見你爹,然後回去了。”俯視了她半晌,少年徐徐開口,聽不出是何情緒。

“……”小女孩低頭未語。“喂,你就沒什麼說的了?”“我要帶簫吟走。”“你!”少年氣竭,但對上那一臉淡漠的神色偏又無奈,壓下怒意,“我說了他歸你就不會反悔,你……”見對方終於抬頭望向他,他卻撇了頭去,“這裡若四處明槍,中原那兒便皆是暗箭,你自己小心……”見她狐疑地盯著自己,狠狠道:“否則你這性子遲早要吃大虧!”說罷,重重掀起帳簾而去。那若有若無的些許真心,原本毫不在意,直至連這一絲真意都被碾碎,才發現自己原來都記得呢。鎢啟韶,若是永不再見,或許…或許你我還能有一絲稍稍好些的回憶,呵,真是相見不如不見……

* * * * * * * * * * * * * * * * *“王后娘娘您沒事吧?”“沒事。”撫著燥悶異常的胸口,祁佩英顰眉道:“近來不知怎麼常常乏力暈眩,或是太累了吧。”“哦。”宮女點點頭,面露憂色。喘平了氣,王后啟齒輕問:“那琴聲可是從將雪宮傳出的?”“是,可是擾著娘娘了,要不明個兒派人去說一聲,讓她以後少彈些悲調。”

“不必了。”搖了搖頭,祁佩英看著窗外片片落英,“天愈發寒了,苓姬身體素來便弱,將雪宮的用度再長些好了。”“娘娘。”宮女敬嘆道:“您真太仁厚了。”“仁厚嗎?” 祁佩英恍惚追思道:“本宮幼時常覺自己的母后是天下最賢德的妻子主母,她戴上鳳冠後更是母儀天下,千古賢后無人能挑得半分錯來,所以我亦曾盼望過自己能與母后一樣,只是如今我才明白。”慘淡一笑,“賢后又如何?我與那苓姬其實並無不同,都是可憐人罷了……”

這便是母后你在披上鳳袍時毫無喜色的緣由吧?才非福,豔不壽,母后您冰清玉潔,通達世事,終究世俗難留……* * * * * * * * * * * * * * * * *縷縷青煙,幽幽暗香,雪紗女子膚如白玉,纖似弱柳,玉蔥十指輕撥琴絃,突然琴絃繃斷,少女彎下身子捂著心口,一陣咳嗽直像要將肺亦咳出來似的。“苓姬夫人!”端藥而入的小宮女見了心一驚,急忙把藥放在一側,上前扶住她替其疏氣,“夫人您又發病了?這藥也喝了那麼許多怎就不見好呢?”攥緊了手,苓姬卻是未語,知道這位主子素來沉默寡言,小宮女不以為意,服侍她慢慢喝下湯藥。“這藥……”烏黑刺鼻的藥入了口,苓姬頓覺有異。“哦,這是大王爺吩咐的,別說,大王爺對您還真念著點情分啊。”“恩。”無意識的點頭,卻微露焦色,忽而她目光閃爍,狀似不經意的開口,“最近可有發生什麼大事麼?”“大事?”宮女不解,搔頭道:“應該沒有吧。”“是麼,那就好……”苓姬應聲輕至不可聞。“啊,對了!”“什麼?”苓姬一把抓過宮女衣袖,急切道:“發生了何事?”“沒…沒。”從未見她失態的小宮女有些駭著了,“奴婢只是突然想起,前幾日從中原來了個神醫。”“神醫?”“是。”小宮女點頭如搗蒜,苓姬方才鬆了口氣般失力放開她。“夫人。”瞅了瞅主子的臉色,宮女小心道:“奴婢見你的病一直都沒什麼氣色,要不要去請那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