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停止的是呼吸,時間仍舊在寂靜中洶湧的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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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雲帆靠的病床邊假寐。

他從上飛機到現在,沒有好好睡過覺,他本身是個易失眠,且睡覺時不能有一點聲音的人,所以即使是再疲勞,環境不合適的話,他還是無法入眠。

唐暖央從無盡的迷霧中昏沉的甦醒過來。

外面的天仍舊是黑的。

她聽到耳邊有心電圖滴滴的聲音,還有那加溼器咕嘟咕嘟噴灑出來的水蒸氣,她混沌大腦一點一點的組織拼湊起那些發生過的事。

她睜著空調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直到天明。

窗外的鳥兒喳喳的叫,晨曦中有光線非常非常的美,她一直相信,那是天使撒給人間的希望之光,把人從絕望中拯救出來。

“暖央,你醒了”洛雲帆坐直身體,想去看看她醒了沒有,沒想到她早就醒了。

唐暖央輕輕的點點頭,對他感激的微笑,張張乾渴的嘴“水”。

“我給你倒”洛雲帆站起來倒過水,走到她床邊,扶她起來,餵給她喝“慢點吞”。

“咕,咕,,,”

病房裡迴響著她吞水的聲音。

等她喝夠了,她把水杯推開“謝謝,喝了水喉嚨舒服多了”。

洛雲帆把水杯放在一邊,扶她躺下,她平靜的模樣,讓他放心多了。

稍後,醫院護士送了早餐進來,這是洛雲帆昨晚就訂好的,他怕一離開他的視線,她就又會幹傻事,所以訂了早餐,現在看來,他是小看她了。

他喂她吃,她也乖乖的張嘴吃下去。

病房門開了,洛君天走進來,後面還跟著蔣瑾璃跟洛寧香。

“胃口不錯嘛”洛君天看了一眼碗裡的湯,又去看她的臉。

目光中充滿了諷刺。

“暖央,你身體好些了麼,我們買了水果”蔣瑾璃把水果藍放在一邊。

她特意加重我們這兩個字,就算舞劍的人,無意間一揮,插進了別人的心臟一般。

唐暖央在他們臉上帶過一眼,用手點點他手裡的湯。

洛雲帆溫柔笑笑,明白她的意思,繼續勺給她吃。

洛君天跟蔣瑾璃看她這副淡定的模樣,反而覺得自已無趣了。

他們找地方坐下。

洛寧香抱著花瓶,說去是把花插起來,實際是逃離戰場。

吃完了送來的早餐,唐暖央打了一個飽嗝,靠躺下來,她腦袋轉向窗外,盯著天空中的那朵白雲,從這一頭飄到另一頭。

她安安靜靜的待著,像一朵在寒冷的冬日,孤獨綻放的白蓮。

她哭過了,絕望過了,也死過了,如今她又醒了,世界仍舊殘忍的沒有一絲改變,必須要改變的是她自已。

“唐暖央,跟你說一件事,我跟瑾璃確實是發生了,你要生氣呢,也無可厚非,不過我不想跟你說對不起,相比較我的坦白,你會更喜歡我狡辯的對不對”洛君天坐在那,用一種無所謂的口吻說述說他的無情。

她越是坦然,把自已弄的清高聖潔,他就越要刺激她。

唐暖央忽略心底那碎到不能再碎,卻還是要經受的心,她緩緩的把頭扭過來,對他儘可能的微笑“謝謝你能這麼說,讓我覺得清醒多了”。

她那天,狠狠的對自已說,永遠不再去信仰什麼愛情,她恨洛君天,恨這個男人,一輩子恨他,就這麼簡單。

她的眼神清澈幹烈的像是已看破了紅塵。

洛君天咬咬牙關,笑容陰怒“這才像你,那個脆弱,想要去死的女人,跟你完全不搭”。

“那個笨女人已經死了,連我也看不起她,她已經消失了,再也不會回來”唐暖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