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確實很可怕,但是這樣的傷勢,李永生也見得多了,他不動聲色地繼續發問,“戰鬥發生在……哪裡?”

雲滄海愕然地看著他,“這個很重要嗎?我不是很方便說啊。”

要不說這人開朗爽快,果然是如此,他不想說什麼,就直接告訴你了。

“這個真的很重要,”李永生點點頭,“我要搞明白,這是他體內自帶的教火,還是請神術降下來的……這兩者的區別,還是有一些的。”

“有區別嗎?”雲滄海越發地愕然了,“都是真神教的教火。”

“當然有區別,”李永生淡淡地回答,“真神教初階、中階和高階真人的教火,尚且有差別,更別說請神術直接降下來的了。”

雲滄海眨巴一下眼睛,“請神術降下來的教火,最難對付,是不是?”

“是我在問你,”李永生呲牙一笑,“對我來說,請神術降下來的教火,最好對付,面對我這個醫生,你隱瞞這些,有意思嗎?”

雲滄海沉默半天,方始回答,“戰鬥地點是在國內,應該不是請神術降下來的。”

李永生剛才問戰鬥地點,其實就關係到了教火的性質。

關於這個,也算是修者的常識,當然,這涉及到了力量和修行體系中的一系列因素,太低階的修者可能不會知道,高階修者卻都清楚。

“不是請神術降下的嗎?”李永生不說話了,眯著眼睛再次診起脈來。

約莫半炷香之後,他又一伸手,將雲滄海的另一隻手也抓過來診脈。

又診了半炷香之後,他緩緩睜開眼睛,直視著雲滄海,“你在說謊,這是請神術降下來的。”

“李大師你這怎麼說話呢?”雲滄海不高興了,臉一沉,“我只是說,戰鬥在國內,猜測不是請神術降下來的教火,又沒有說絕對不是請神術。”

“戰鬥在國內……”李永生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能傷了你這中階化修的請神術,二十年前,還是在中土國內,具體戰鬥地點在哪裡?”

旁人聽得也不說話了,這邏輯不對啊,二十多年前的中土國雖然貧瘠,可是對上新月國心氣兒十足,真神教誰敢用請神術傷了中土化修?

雲滄海愣了一愣,然後才苦笑一聲,“看來我不跟你說清楚,你要問個沒完了,不過我想先問一句……能治嗎?”

“當然能治,”李永生點點頭,然後臉一沉,“但是撇開問診不提,我還有官身在身,你若不能仔細回答,我是不會出手的,我不可能救治一個對中土國有潛在威脅的人。”

“李大師,”雲滄海的兒子急了,“我雲家跟真神教仇深似海,西疆哪個不知?真的是請神術傷的我父親嗎?”

李永生也不回答,就那麼淡淡地看著雲滄海。

“好吧,”雲滄海苦笑一聲,“在國戰天坑裡,我遇到了對方,那裡氣機混亂,遮蔽氣息很正常,我們當時為了一個儲物袋,打了起來,後來對方……自我獻祭了。”

一聽說自我獻祭,眾人頓時明白,雲滄海剛才確實撒謊了,這是實實在在的請神術。

不過想一想雙方戰鬥的地方,大家也能理解,雲真人為何要說謊了。

那是國戰天坑啊,傳說中裡面寶物極多。

雲滄海遇到了真神教的人,逼得對方自我獻祭了,他居然還活了下來,這就是說,雙方爭搶的東西,最後是被他得到了,並且帶走的。

這種事兒誰敢亂說?到時候別傷勢沒處理好,反倒招來惡人。

“握草,”雲滄海的兒子罵出了髒話,眼睛也紅了,“這種事情,父親您連我也瞞著?”

“尼瑪,那儲物袋裡就是一些糧草,”雲滄海提起此事,神情也有點古怪,“可就是那些糧草,幫了咱雲家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