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丁家一直在跟異族戰鬥,跟雲家的恩怨,也上千年了。”

當天未正時分,李永生將雲滄海請到了一處小院裡。

丁青蓮、公孫未明、杜晶晶、張木子、小云真人和呼延真人,齊齊地都趕了過來,就連三廟祝不平真人,也跟了過來,要看李永生出手醫治。

李永生先讓雲滄海脫光上身衣服,盤坐在一個大號的石墩上。

然後,他摸出一個灰濛濛的手套,戴在自己的左手上,“一開始的治療,可能比較痛苦,滄海真人你若是想喊叫,就使勁喊好了,無所謂的。”

雲滄海直接先喊了起來,“慢著,李大師,二郎神眼呢?”

他沒看到二郎神眼,醫主不平真人倒是來了,但是……說好的神眼輔助治療呢?

“咦?”李永生奇怪了,“我說此番治療,會用到神眼了嗎?”

“哦,那是我多想了,”雲滄海心裡有點小小的失落,但還是粗枝大葉地發話,“我這人從來不怕疼,可以大聲唱歌吧?”

“唱歌當然可以,”李永生笑了起來,“別太難聽就行……有些人唱歌,我想殺人的。”

“你不會想殺我的,”雲滄海信心滿滿地回答,“想當年,我也是這千里方圓的歌霸,多少妹子聽了我的歌,就想跟我,嘿嘿……噝。”

他倒吸一口涼氣,原來李永生戴了手套的左手,已經正正地印到了他赤裸的前胸上。

正是在那個受到教火攻擊的部位——雲家人管這叫邪火。

雲滄海先是倒吸一口涼氣,緊接著雙眼就向外鼓,然後兩腮抖動了起來——那是在緊咬牙關。

下一刻,他的臉就漲得通紅,緊接著,那通紅的臉就變成了紫紅,整個身子也抖了起來。

此時他終於知道,李永生為什麼不讓他中午吃飯了,這種痛苦,足以令大小便失禁啊。

當黃豆大小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的時候,他咬牙切齒地發話,“我要,要唱……唱歌了。”

“唱吧,”李永生點點頭,輕描淡寫地發話,“你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確實有點佩服這傢伙,下界之人,能挺到這會兒,不容易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他今天拿出來的那個灰撲撲的手套,只是一個道具,是遮掩眾人的檢視,真正起作用的,是手套裡裝著的仙使令牌。

觀風使在玄青位面,不知道有多少任了,雖然大多數人都沒有聽說過,但是在場的都來自於大勢力,尤其是四大宮的兩女,不可能不知道仙使令牌,所以他只能遮掩一下。

仙使令牌在他掌心處,隔著手套,就印到了雲滄海的胸前。

旁人看不到,但是他心裡最清楚了,仙使令牌在驅逐請神術降下來的真神教火。

因為仙使令牌的屬性,他才說出,請神術的教火最容易治療——從上界請下來的火,跟這個位面的火,有本源上的不同。

不過從規則上講,李永生想要驅逐這樣的火,也不是很輕鬆的事。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中土國不認香火成神道,新月國卻是認的,不管是香火還是信仰,新月國的疆域裡,支援偶像崇拜。

新月國支援的偶像,中土國可以不認,但是整個玄青位面——好吧,不是整個位面,起碼在新月國那一塊,是被認可的。

真神教在中土國降下神術,中土國能不買賬,還可以讓他們遭受氣運反噬,令他們不敢隨便降下神術,但是仙使令牌的驅逐能力,來自於位面的排斥。

李永生身居中土國,拿的也是仙界的仙使令牌,有主場之利,可是指望能像威脅朱雀一樣,威脅真神教,那卻是不能。

所以驅逐教火,不能一蹴而就——起碼也要花一炷香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