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的婚宴。

盛庭川手機震動,竟是舅舅的電話,他到包廂外,剛按下接聽鍵,就聽見他咆哮的聲音:“盛庭川,你個臭小子!”

“舅舅?”

“我讓你給植物澆水,你是要把它們給淹死啊!”

“……”

“難怪你小子找不到女朋友。”

盛庭川怎麼都沒想到,舅舅會因為幾盆植物特意打電話罵他。

再說了,給植物澆水跟找女朋友間,存在什麼必然聯絡嗎?

他還盼著過年期間到舅舅這裡躲清靜,所以第二天傍晚下班,特意去花鳥市場買了只鸚鵡去賠罪。

冬日天黑得早,加上四合院車子進不去,當他提著鳥籠進院子時,天色已完全黑沉。

院內,漆黑一片,只有頭頂月光落下,鋪了一路杏黃。

待他推開主屋的門……

目光與一人相撞,愣了數秒。

蔣池雨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手中端著白瓷茶具,手邊一個桂花香插,點著檀香,她生得本就雅緻,如今坐在那處,倒頗像一副古風畫卷。

她說,還要請他吃飯。

之後就再沒動靜。

沒想到,竟能在舅舅這裡碰見。

見著盛庭川,她才放下茶盞起身,“小盛總。”

“你怎麼在這兒?”

“我剛好下班,來送些綠植,喻叔說他這裡有些植物水澆多了,他不會弄,我來幫忙處理下。”

喻叔?

盛庭川心下詫異:

他倆何時這麼熟了?

舅舅喬遷那日,她分明還稱呼舅舅為喻總。

兩人說話間,喻鴻生從室內走出來,瞧見盛庭川,並沒給他好臉色,只是瞧見他手中的葵花鳳頭鸚鵡,臉色稍緩。

這小子,還算有眼力勁。

喻鴻生從他手中接過鸚鵡,又轉頭看向蔣池雨,“小雨,待會兒吃了飯,讓庭川送你回去。”

很顯然,蔣池雨今晚是打算留在這裡用餐的。

她跟舅舅,開始有私交了?

舅舅為人他很瞭解,冷僻孤傲,別說接近他,他甚至很難相處,也就是對母親和妹妹才有少許好臉色。

“對了,這劍蘭平時該怎麼養護?”喻鴻生看向蔣池雨。

“深水醒花,中低水位,兩到五天換水剪根。”

“你看看我的這盆花,我按照你的方法養了,但葉子始終蔫蔫的。”

“應該是室內溫度太高。”

……

兩人都在聊植物,看得出,平時沒少交流。

喻鴻生這兒請了阿姨打掃做飯,用餐前,盛庭川特意問了喻鴻生,“舅舅,您什麼時候跟她這麼熟了?”

“我跟誰交往,還要跟你彙報?”

“您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之前給了我名片,加了聯絡方式,她的朋友圈裡常發各種花卉綠植的照片,我經常光顧,向她請教如何養花的心得,一來二去就熟了。”

“沒聽您提過。”

“這……”喻鴻生皺眉,“有必要跟你提?”

“只是難得見您跟一個小輩走得這麼近,有些好奇。”

“忘年交不行嗎?”

盛庭川沒作聲,只看了眼不遠處正修剪花草的蔣池雨,倒是沒想到她能跟舅舅處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