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蘇可抬手擋了一下,隔著巴掌大的門縫,蘇可肅了臉,道:“那日在積舊庫房門口,來尋太姨娘的人是你吧?”

丫頭瞪了眼,臉瞬間又黑了幾分,“那茄子裡的紙條是不是你?”她說著又看向蘇可懷裡的酒罈,“今天來要酒是不是也故意的?”

她問她也問,兩人都沒有回答,卻跟回答了沒有區別。

“別來招惹我們。”說完這句,丫頭砰的關上了門。

蘇可呼了兩口氣,心裡說不出的煩悶,總覺得有些事已經呼之欲出,卻又差了點兒。她這方面向來敏感,不知是忽略了什麼,好像整件事就隔著層窗戶紙,但怎麼都捅不破。

從梅林穿出去,蘇可對著半罈子酒琢磨了半天,蹲下身抓了幾把土抹在罈子外沿和封口的油紙上。又琢磨了下,索性掀開油紙,往身上淋了一點,然後用鐵鍁小心翼翼地給酒罈敲了幾道縫出來。

剛弄利索,那看守后角門的牛婆子神出鬼沒地出現了。

“真讓姑娘挖著了啊。”

蘇可抱著酒罈,裝出美滋滋的笑意來,“合著該我走運了。等我得了老夫人的賞錢,回來請媽媽喝酒。”

牛婆子嘴上說不用,神色間卻露出幾分理所應當。

蘇可沒上心,寒暄兩句趕緊抱著開裂的酒罈回了擷香居。

許媽媽沒料著蘇可這樣神速,開了油紙封聞了聞,臉上高興極了,“頭回見你就知道你是個能幹的,瞧這身上髒的,快回你舅母家洗洗,順便歇會子,等晚晌落鑰前再進來。”

蘇可點點頭,“挖的時候手上沒有輕重,讓我一鐵鍁給砸裂了。我瞧著好像漏了不少。”

“沒事,這酒埋了有些年頭了,勁兒大著呢,不能多喝。給老夫人嚐個兩口就行了。”許媽媽捧著酒罈,酒從裂縫裡流下來溼了手,一邊說一邊拿眼瞧著。

蘇可忙又給接過來,“已經都溼了,我去換個傢伙裝,然後給老夫人端一盞來。”

許媽媽由她,自己回了屋,蘇可去了專燒熱水預備茶葉的耳房。

蘇可騰找出一個白瓷罐子,半罈子酒正好裝下。用柄大勺往燙著熱水的平口酒盞裡盛了兩勺,囑咐耳房裡看藥的丫頭別熬幹了水,然後輕手輕腳去了正屋。

老夫人已經醒了,神色懨懨的,正由邵令航親手喂著白粥。

許媽媽將蘇可招過去,騰個地給蘇可,然後對著老夫人一字一字地說:“我讓蘇可去後花園挖了點老侯爺釀的梅子酒,最是開胃的。您抿兩口,嚐嚐。”

老夫人本來連眼皮都不太能睜開,可聽見梅子酒,愣是將眼撐了開。

“蘇可都把酒溫好了,老夫人嘗一口。”許媽媽還在勸。

老夫人的眼珠遲緩地轉動,目光從許媽媽移到蘇可,胳膊朝著蘇可端著的酒盞抬起來。蘇可看這意思,忙湊上前去,半坐在床沿上,將酒盞送到老夫人嘴邊。

誰知老夫人的手突的一揚,酒盞瞬時傾翻。

邵令航畢竟有功夫,剎那伸手將蘇可一撈,這才免得蘇可被酒潑到。

老夫人攢著口氣,推開了許媽媽的攙扶,身子歪在上了床的無雙身上,眼睛直勾勾瞪著蘇可,“你哪來的酒,哪來的?”

蘇可見勢頭不好,匆忙中捏了下邵令航的手,然後噗通跪在了床邊。

“是在後花園的梅林裡挖來的,我翻了半個林子的樹根才找出這麼一罈。只是失了手,罐子被我打裂,可能是酒裡攙了土味了?”

其意思是酒味變了質才惹惱了老夫人,而不是問題的關鍵,哪來的。

老夫人不依不饒,“剩下的酒呢?”

“在耳房的櫥櫃裡。”

許媽媽聞聲知意,忙讓人去取來。白瓷罐拿到老夫人跟前,老夫人看都沒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