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掩映下現出俊朗的線條,飽滿張揚的熱情隱在深邃的眸中,像嵌在湖底的黑寶石。他定定望著蘇可,用目光描摹她的臉龐,看不真切,卻又太真切。

他問她:“如果此時我放你走,你會離開嗎?”

蘇可想,你真要放我走,我一定躥得比兔子還快。難道會傻傻地站在這裡繼續任你調/戲?你的手放得太過分了吧,你眼睛中若有似無的情動也太明顯了吧。我的力氣比不過你,所以才遲遲沒和你較勁,你當我願意大冷天的繼續貼牆而站嗎?你是不是都忘了上回你對我吹鬍子瞪眼,摔門而去了?

內心戲唱完,蘇可試探性地點了下頭。

——她快要凍死了好嗎。

但下一刻,堅實的胸膛如泰山壓頂之勢傾覆而來。

☆、第032章 月亮也嬌羞了

邵令航的吻毫無章法,因為這件事是他二十五年來頭一次做。

他有過女人,十三歲第一次出/精後,便有老嬤嬤來教導房事,他身邊也開始陸續添上母親特意調/教好的丫頭。可他沒有瞧上眼的,唯一個百雀,打小服侍起來的,他沾了,也僅沾了她一個。

他對百雀談不上情/愛,僅僅是年少時血氣方剛的衝動讓他剋制不住。偷了腥,便知其中滋味,便放不下。後來大了,明白每一次歡/愛過後都有一碗湯藥等著百雀服下,他就學會了剋制。然後父親去世回南京守孝,北境戰事一觸即發,他一走多年,中間短暫歸家,百雀已經被老夫人攆出了府。

他曾託人打探百雀的下落,還親自去她住的村子看過一眼。她已有兩個孩子,生活閒靜,他就沒有再去打擾。

一直以來,女人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麼必不可少的東西,忍耐和剋制是他從年少時就養成的德行。對喜歡的玩意物件可以霸佔私吞,對女人卻不行,因為關乎道義和尊重。

軍營裡偶爾能聽到士兵們圍著火堆說些葷素不忌的話,提起自家的婆娘或是村莊裡妙齡的姑娘。他也聽著,時不時還會插兩句嘴,但身體上無甚感覺。也有抑制不住的時候,或是泡在冷水裡,或是讓手指頭受受累,欲/望也就散下去了。

後來戰事終於結束,他進宮覆命交還兵符,皇上或真或假,要將皇弟寧王的小郡主指給他。他當時端的藉口是“戰場上賺了命回來的人,身上戾氣重”。寧王最疼小郡主,立馬用年紀小給擋了。皇上沒堅持,息事寧人將此事揭過。

不過皇上易打發,老夫人卻是難過的坎。他已二十五,再不娶親生子,是對祖宗不孝。

他明白這個理,卻身心都很抗拒。一塊從北境回來的將士大多及時行樂,因為見過的死人實在太多,命這個東西,說沒有就沒有了。他卻不一樣,見識過大風大浪之後,反而覺得只有抓住最好的才算不枉費這一生。所以面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竿子躲到了南京老宅去。

沒曾想就這樣遇到了命中註定。

蘇可就是他的命中註定。

他得到她,方知道什麼是人慾無窮、食髓知味。可他又得不到她,便又體會了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從她的身上,他有獲得寶物的喜悅,也有盼望過高的失望,明白了什麼是想念,亦懂得了心愛的女人面前,一切抵抗剋制都是徒勞。

他不掙扎了,不做無畏的抵抗了,順應內心的感受,在這月朗星稀的夜晚,他只想擁有她。

他承認,他沒有吻過人,即便上次和她春/宵一度,他也並沒有吻她。所以堂堂的侯爺對於唇瓣廝磨不在行,完全不懂其中章法。他所做的一切全憑衝動和本能,希望她能明白他的苦楚,體會他的真心;希望她不要厭棄他的蠻橫,因為他只是想掩飾他的緊張和不知所措。

但蘇可覺得,他的吻真心算不上吻,更像是在啃咬。

在他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