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亂髮,尋思著待會兒去翊坤宮的時候要梳個墮馬髻,穿件顯腰身的粉紗羅裙,然後再披件紅狐大氅。幸懿雍在後宮妃嬪中年紀最大,過完年就滿二十歲了,我偏偏要打扮的年輕嬌嫩,氣死她。

“嗯,小姐,這次讓我跟你一起去了?”小山在一旁滿懷期望的說。

我心情正好,就淡瞥她一眼:“不行,剛才不是說了,為了保護你,你要呆在家裡。”

“啊?”小山失望的大叫:“又不讓我去,我天天悶在這個院子裡,都快悶瘋了。

我偷笑著沒理她,沒想到馬上發生的事情會讓我對這個玩笑般決定慶幸不已。

幸懿雍是個冷靜而有野心的女人,我一直是這樣認為的,一個人如果冷靜,她的行動就輕易不會為感情左右,因而就特別容易就形勢對其言行做出估計;如果有野心,她就會特別謹小慎微,絕不敢走錯一步。就此而言,我一直對幸懿雍很放心,所以當她派來的小宮女在半路上突然說德妃改在延春閣見我時,我也只是摸了摸腰間的楊柳風就跟她走了。

走進延春閣四方的大廳,因為一時不能適應突然變暗的光線,我眼前有短暫的昏花,就在這一瞬,一陣疼痛從腰間傳來,接著我的手被人抓住扭在了身後,等我想回頭看個究竟的時候,我的臉頰已經貼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與此同時,門外一聲低呼,鮮血濺在地板上,有人倒地的聲音沉悶的響起,帶我來這裡的那個小宮女已經被砍翻在地。

延春閣的黃楊木門迅速合上,我眼前出現了兩雙鞋,兩雙相差很大的鞋,一雙緞面繡牡丹吐蕊圖,綴著鮮豔的紅纓,另一雙葛布麻底,一無裝飾。

“看吧,我就說,她這點功夫,很容易就能制服,根本不用浪費我的香。”這個聲音嬌脆甜美,冰凌相撞一樣的透著隱隱的寒意。

“我只想穩妥一些。”是幸懿雍的聲音,我順著那雙華麗的繡鞋往上看,看到了她不帶一絲表情的臉。

雖然被人俯視的感覺不太好,我還是對她笑了笑:“早上好啊,德妃姐姐。”

“閉嘴!”幸懿雍一向素淡的容顏驀然變得猙獰,抬腳準確的踢在我的小腹上:“你這個賤人!”

她一定常用這招來虐待她宮裡的小丫頭,這一腳過來疼得我嘶嘶吸冷氣。

“早告訴你不要做這種不必要的事,你們這些女人總這麼無聊。”不出所料,那個穿葛布鞋的就是熒,她彎下腰來看我:“我們又見面了,皇后。”

熒沒有換上厚衣服,仍然穿著那件單薄的白衣,她眯上明亮的眼睛,笑了笑:“其實我想,你要不是皇后就好了。”

“這麼說即便不是我,今天做皇后的那個女人也要倒黴了?”我抓住她話裡透出的由頭,嚥了口鹹腥的吐沫,笑著說。

“這樣說也不錯,找哥哥喜歡的女人太麻煩了,所以我們乾脆就找到他的妻子算了,反正他的妻子被綁走的話,結果也是一樣的。”熒毫無心機,順著話頭說下去,她對蕭煥的稱呼居然是哥哥。

“也不要對她說這麼多廢話。”幸懿雍低聲喝斥,指揮把我按在地下的那個黑衣大漢:“她腰上藏有兵刃,先解下來。”

連我腰裡藏著劍都知道?

那人順手把楊柳風從我的腰帶裡抽出丟在一邊。

我笑了笑,對熒說:“要找你哥哥喜歡的女人是難,但是要找他不喜歡的那女人就簡單了,跟你合夥的這個,我敢說就一定是他不喜歡的。”

“賤人!”幸懿雍再次照準我的小腹一腳踢來,她次次準頭不失,我想如果我現在已經懷上了蕭煥的孩子,也要給她踢流產了。

“你以為我稀罕讓那個男人喜歡?”這腳過後,幸懿雍也如我所願的發火了:“他是誰?他只不過是個連權柄都握不住的無能男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