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盧書晴恰在其中,而另一個,則是一位前右廂衛將軍武士貜的之女。

因為知道的太多,所以才會心存畏懼,遺玉心底,其實是有些畏懼歷史的,而她正在做的事,無異於是在違背那股不可抗爭的力量。

每當有似曾相識的人或事出現、發生,恰同歷史向她發出的警告,她都會忍不住在心中質疑,究竟未來會是如何?

是被歷史強大的力量所糾正,還是被他們的堅定不移所改變。

她不願看見李泰功虧一簣,更不願見親人最終被她所累,所以對悄悄接近的歷史,愈發警惕。

“昨天在宴上看到晉王,我記得幾年前春天在宮裡見到他,還是個小孩子,這一轉眼,就成了少年模樣,我看他行為舉止,倒不似太子張揚,是個溫馴懂禮的人。”

皇九子李治,是皇子現在僅存的一個嫡子,被好好地保護在深宮之中,既不顯得得寵,又不會被人忘記,在一眾文武並茂的兄長當中,他成色實在黯然的不值一提。

可就是這麼一個性格軟弱的少年,最終從一代帝王手中繼承了皇位。

李泰拉下遺玉的手掌,塞回被子裡,目露思索道:

“李治是皇后生前親自教育的,性格是有幾分柔弱,同太子雖是同胞,但關係並不親密。長孫皇后病故之後,父皇有一段時日將他帶在身前教導,後來不知他如何惹了父皇怒氣,便失了這份榮寵。”

遺玉回憶起昨天在宴會上看到那個身體纖瘦的少年,十二三歲的年紀,低著頭,亦步亦趨地跟在臨川高陽她們後頭,去向幾位兄長敬酒祝節。

“晉王可有婚配?”遺玉問道。

“尚無,不過他年紀到了,這次宮中閻選,父皇許有屬意。”

“這樣啊,”遺玉手肘撐在李泰胸前,上半身支起,低頭對他笑眯眯道,“那我就去看看這閻選,湊個熱鬧,也未必是件壞事。”

在宮裡一住就是三天,遺玉本想著尋了機會見上盧書晴一面,但瓊林殿每天都有公主和嬪妃上門,她應接不暇,也就失了這個機會。

出宮第二天,遺玉纏著李泰走了側門,悄悄到盧俊那裡陪盧氏吃了頓年飯,不過她顯然忘記李泰的副作用,同他這尊大佛共處一室,一頓飯吃下來,除了她和韓厲,恐怕個個都有些消化不良。

初七人勝節,遵照習俗,遺玉跟著李泰到天賀寺去求卜。

李泰捐了幾萬兩銀子的香油錢,在這寺裡自是被當成一等一的貴賓,接待他們的是主持方丈智忍大師的師弟,智慧禪師。

遺玉跟在李泰屁股後頭,瞅著他進香後,從滿面慈笑的智慧禪師手中籤筒裡抽了一條,遞過去。

那老禪師是念慣了梵音,讀籤時候,聲音自有一股沉著悅耳的韻律:

“宗愨長風破浪,好把愁眉須展開,大才大用薦將來,一條大路平如掌,凡有施為總稱懷。”

遺玉眼睛一亮,她不懂禪,可也聽得出這是個大吉,果然,智慧點了點頭,將籤文遞給李泰,道:

“此籤為前程有路之象,一條大路在前,王爺儘可施為,心中用事,只宜向前。”

“多謝禪師解告。”

李泰將籤文遞給面露喜色的遺玉,看她美滋滋地鑑了籤文,然後小心收起來,躍躍欲試地要過阿生手中香燭,準備上前向頭頂上面相莊嚴的佛像參拜進香,好也討一張籤來。

見她要往蒲團上跪,智慧突然出聲道:

“王妃若要求籤,不如老衲為您看一看手相。”

聞言,遺玉看看地上的蒲團,覺得有不跪而問卜的法子是更好,就將香燭又遞給阿生,“但聽禪師所言。”

智慧朝她合掌施了一禮,“請王妃示相。”

遺玉伸出手,平攤了手掌,智慧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