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有什麼隱情,才會讓侯大將軍誤會,錯呈了罪狀回京,從高昌到長安,通訊不便,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僅憑著一面之詞便讓許多同魏王府有系的官吏受了牽連,我心實難安。聞幾位大人同樣不贊同太子舉措,故而一一登門拜見,是想請大人在太子面前說個情,先將那些被押牢獄的無辜者放出來,哪怕是禁閉在家中,也好過牢獄之災。”

讓杜楚客驚訝的不光是這些人都親自面見了遺玉,更讓他意外的是聽了遺玉這番說辭,對方的回答不是拒絕,而是異口同調般地詢問她還請了誰幫忙。

遺玉如實以告,那些先前婉拒了杜楚客的大臣們,竟是軟和下來,讓她先回去安排,等找齊了人,再來通知他們。

從程府上離開,杜楚客還有些暈暈乎乎的,程咬金比前面那幾位都要好說話,遺玉一開口,他便應承下來,還提議在天靄閣設宴,明日將人聚在一起商討如何進宮求這個情,把發帖約請的事宜自動包攬下來。

“杜大人、杜大人?”

遺玉幾聲喚,把杜楚客叫回了神,“哦、王妃,咱們還要去哪裡?”

“不用了,若是這幾位大人都答應幫忙,應該沒什麼問題。天色已暗,我借住在公主府上,不便遲歸,勞累了杜大人一天,你還請早些回去。”

“啊,那杜某送您,王妃慢走。”

杜楚客心裡揣著老大一個疑問,為何今日拜訪的這些人都成了好說話的,他有心向遺玉求解,但又因先前不信,不好意思張口,見遺玉沒有主動解釋的意思,最終還是揣著糊塗目送遺玉登車離開。

遺玉將杜楚客的欲言又止看在眼裡,卻不點破,其實這事說起來也沒什麼意思。

李孝恭和程咬金本來就是偏向李泰這邊的,劉徳威、唐儉和尉遲敬德同他們魏王府多少有些干係,魏王府的損失,絕對不是他們樂意見的。

這些人都有心幫忙,就只差一個分量足夠的人主動牽頭,將他們捏合在一起,好讓外人沒有理由給他們扣上結黨營私的屎盆子。

這裡不是說杜楚客分量不夠,而是比起親事長史來說,顯然遺玉這個才給李泰生養了子女的魏王妃更有說服力。

想想看,李泰真要謀反,會把他寵愛的妻室一個人丟在長安自生自滅嗎?遺玉帶了杜楚客上門去求助,就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好在眾人心裡明白,順水推舟就送了她這個人情。

至於同樣在朝中幫李泰說過話的房喬,遺玉沒將他計算在內,多少是有些私心在裡頭,不想承他的人情罷了。

有五位重臣共同上書陳情,太子就算是不情願,還是賣了他們這個面子,在兩天之後把關押的文人學士們,總計四十七人,全都從監牢裡釋放出來,改為禁足家中,保留檢視。

程小鳳被程咬金委託了到公主府上轉告這好訊息,遺玉聽說,鬆了一口氣。

這些人因李泰獲罪,被捕入獄,卻無人過問他們安危,時間長了,總是要冷了人心,她之所以急著把人先放出來,倒不是因為她有多麼悲天憫人,主要是不願讓李泰攤上一個薄情寡義的名聲。

說完了好事,程小鳳也帶來一個壞訊息:

“齊錚託我給你帶幾句話,他說,《坤元錄》現有的底稿,已刊印和未成冊的都被太子從大書樓私自搬運到了別處,他想請你想想辦法,打聽一下這些稿文都被送到了哪裡。”

遺玉大皺眉頭,齊錚的意思,她聽懂了,太子沒收了《坤元錄》的底稿,不是想不勞而獲,那就是想要它毀於一旦。

不管是哪種可能,對魏王府和文學館來說都是一件巨大的損失,齊錚要她打聽這些底稿的下落,其實就是想要她想辦法護住這部書,但齊錚也知道這事難辦,故而沒有明說。

“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齊大人,我想想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