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放你回魏王府如何?”

遺玉扭頭掀了車窗,看起風景,並不信他。

“太子可曾欺負了你?”

遺玉渾身一僵,想要鎮定,可他這一句話卻霎時喚醒了那天上午噩夢一般的經歷,她極力忍耐,可平放在膝蓋上的手掌,還是忍不住緊握成拳。

“沒有。”

她是乾淨的,在宮裡險險地度過幾日,乾乾淨淨地出來了。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李元嘉鬆了一口氣,伸手拍了拍車板,對車伕道:

“原路回去。”

夫一應,毫無意義,調轉了車頭。

遺玉驚愕地轉頭看他,“你。。。”

“心細如髮,膽大妄為,哈哈,真是不錯。”

李元嘉說了這麼一句,就再不開口,坐著車陪她原路折返,直到車伕咳嗽了兩聲,車子停下,才將左手探入袖中,取了一張皺巴巴的字條出來,遞給她,衝她眨了眨眼睛,待她恍恍然地接過去,便轉身下了馬車。

遺玉看著車簾飄飄地落下,低頭撫平手中字條,赫然見得一行小楷:

薇媚,二人言於寶蓋之下,三水復點之,未折先淹,枝尤護花,且人焉?

正是她讓程小鳳送去給裘二,又轉呈到魁星樓向盧智求助的藏字信,怎麼會到了李元嘉的手中?

“他是——”遺玉心中百般錯愕,一時想到,一時糊塗,正在雲裡霧裡時候,忽聞車外馬蹄踐踏之聲,想是有人不放心又追了過來,驚的她當即回神,連忙將這字條塞進袖子裡,撥了車簾跳下馬車,也不回頭,看準了一處小樹林,拔腿就往裡面跑。

只是雙腳快不過四蹄,眨眼間,那馬聲就到了背後,遺玉但覺腰上一緊,在她暗呼倒黴之際,已被人攔腰從地上抄了起來,騰空置於馬上,背後緊貼上一副健碩的胸膛,低沉的嗓音壓著耳根傳來:

“往哪跑?”

她大吸一口氣,那熟悉的薰香氣味,讓她想要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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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八章 一家三口

疾馳中,馬背上風聲呼呼的,一張嘴就有風入口,遺玉不說話,就側坐在李泰身前,兩手緊緊地抱在他腰上,把臉埋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如鼓的心跳,是管不得這一路從朱雀大街上跑過去,會招來多少人視線。

不知不覺已到魏王府門外,李泰勒馬停下,先翻身下了馬,而後託著遺玉腰擺將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握住她一隻手,將韁繩交給迎上前的管事,拉著她往裡走。

遺玉亦步亦趨地跟著,偶爾偷偷看上李泰一眼,只得一個面無表情的側面,重逢的喜悅頓時被心虛掩去一半,她心裡打鼓,猜他是不是會氣她不顧他叮囑回了長安,又冒然參與到他針對太子的計劃中。

從前庭到翡翠院這一段路,稍微顯長,兩人誰都沒有說話,路過的下人遠遠見到他們,都識相地避開,沒一個敢不長眼睛往上撞的。

“王爺,主子回來啦。”平卉見兩人進屋,行了禮,趕忙準備去端茶倒水,卻被平彤一個眼色揪了出去,站在門口,看著李泰把遺玉拉進了房裡,門在面前“嘭”地一聲關上。

臥房裡,李泰一進門,就鬆開了遺玉的手,獨自走到床邊,大馬金刀地坐下,抬手解了圓領襟子上一粒襻扣,抬起頭,綠幽幽的眼睛一點不客氣地盯在幾步開外的遺玉身上,從她頭髮絲兒起,一寸寸挪到到腳尖。

遺玉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越來越心虛,竟不敢正眼瞧他,只能用餘光瞄著,這出去一年打仗,他人瘦了些,麵皮曬黑了些,總還是自己日日夜夜想念的那個人,就坐在那麼近的地方,她心裡頭十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