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半個時辰,進到一處石洞中才被解開,那洞中水石皆帶五彩,又有暗香流動……”

韓厲花了很多的言語去形容那紅莊的景象,可見那處的確是人間仙境,不然怎麼會隔了這麼多年還讓他記憶猶新。

“就在我苦思脫身之策時,已經跟著帶我去到紅莊的那個人走到了洞中深處,那裡有一口紅色的泉,不是血的顏色,是透明的、淺淺的瑩紅,泉中有一真人大小的石像側坐,泉水便是從她手中一樣器物湧出,那人帶著我對著石像行了一套複雜的禮儀,教著我念了些奇怪的咒文,便取了泉邊玉石案上的一隻玉碗,盛了紅泉摻我眉心一點鮮血後,讓我飲下,我雖不願喝那東西,但為了儘早脫身,還是飲下,誰知、誰知,”韓厲長嘆一聲,似有萬千追悔,“就是那碗泉水,註定我半生身不由己。”

盧氏的神色動容,想要開口問話,但記起韓厲先前的請求,抿了唇沒有出聲。牆那頭的遺玉,卻是滿臉糾結地聽著韓厲的講述,總覺得這紅莊怎麼竟像個邪教組織似的。

韓厲飲過泉水,起初並未覺得身有異樣,也沒再見得那紅莊之主,只是接著吩咐離開了這處秘密莊園,重返安王身邊輔佐,這紅莊似乎在財力和訊息探聽上格外有門路,藉著他們的支援,韓厲在短短半年的時間內,不但同安王私下稱兄道弟,且令他信任非常。

韓厲早已察覺到紅莊命他扶持安王是有所圖謀,加上在暮雲寨種下的毒許久未有毒發之症,他便心生離意,做好了安排便悄無聲息地朝東北而去。

“在半路上,我便毒發,整個人都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勉強找了間客棧,一睡竟是兩日,醒來險些被渴死,於是我便開始四處求醫,可毒發後我睡眠的時間卻一次比一次長,直到有次睡了七日醒來,勉強靠著別人喂水才活命,我便知道自己是逃不過了,而那以病換毒的男人,再次出現在我面前。”

姚不治並未對韓厲的私逃表現出什麼怒氣,道是他已做到了他要求接近安王一事,幫他解了毒,可卻 傳下了紅莊主人之命,要他全力輔佐安王奪嫡。

“……我既毒解,又怎會受制於他,便說明離 意,可那人卻一臉無奈地告訴我,已經遲了,正待 我不明之時,又有一陌生男子出現,他的脾氣可不 如先前那個人好,冷聲問我是否要背出主人,見我 態度堅決,盡是嘴唇蠕動念出了一段晦澀難懂的 話,我便失了知覺,再次醒來,卻是又回到了安王 的身邊,且離那日已經過去了三天,得知我在失覺 那幾日,言行同住常並無所出,驚恐之餘,我這才 明白,定是那日飲下的泉水有問題。”

“我曾想過自了餘生,可每當動了自殘的念 頭,便會失覺一日。若不聽命,又會身不由己,我 只能苦中作樂,老老實實地留在安王身邊,一面虛 以委蛇,一面打探著紅莊的秘辛,想著能有一日重 回自由之身。那年是武德四年末,我在認清現實後 的第一個月,竟發現房喬,秘密同安王接上了頭。”

“起初我也以為他是真心想要投靠安王,當時 在紅莊的插手下,安王聲勢隱於朝於野皆有超越太 子跡象他來投靠也不為過,但盧家卻是站在太子那 邊,於情,我實則不希望安王做這天下之主,他的 性格太過暴獰,不適為君主,雖我受制於紅莊不得 不輔佐他,卻也在暗地裡謀算著何時脫身,自然對 房喬行事百般阻撓,望他不要因為擇主而毀了同盧 家的關係,但他也是有手段的,靠著幾件事取信了 安王,終是在成了安王下屬。”

遺玉知道,他說的這段應該便是房喬假投安王 之初了,沒想早在這之前,就被韓厲發現。

從房喬嘴裡說出的,似乎韓厲能夠左右安王, 可實際看來,似乎也不是那樣,安王並非一具傀 儡。

“起初他只是暗投,可安王疑心過重,對房盧 兩家的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