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要命:

“姚……姚公子。”

姚一笛沒有理會她,拎著剝洗乾淨的白魚,在火堆旁坐下,用削好的樹枝穿起魚架在火堆上,輕輕翻動,動作嫻熟之極。

遺玉過了先前的暈勁兒,很聽勸告地不亂動,只是擔憂地抬起胳膊,鬆開在昏迷時都緊握的拳頭,看見只有手背擦傷後,暗鬆了口氣。

“謝、謝。”

“你是該謝我,”姚一笛沒回頭,遺玉卻從他聲音中聽出些調侃,“這林中都是瘴氣,若非我浪費了一顆保命的歸息丹給你,你老早就被毒死了,加之我又救你於狼口,你說,我如今算不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這般邀功的,還真少見,遺玉舔舔乾澀的嘴唇,衡量了一番當前境遇,不再裝作無知少女,很是冷靜地問道:

“為……為何救我,你……”

“哈哈,”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笑話,姚一笛爽朗地笑了幾聲,摸了摸臉上皺起的皮膜,扭過頭,再開口,完全變成了另一種綿軟又帶些陰涼的嗓音:

“因為你笑起來,實在是像極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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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不知道的事

“是……你。”

雖樣貌不同,可這陰柔的嗓音,連及古怪的回答,都叫遺玉聯想起一個曾有一面之緣的人。

“哦,你還記得?”姚一笛起了聊天的興致,乾脆在火堆前換了個位置,面朝著她,翻烤著樹枝上頭串著的白魚,不知他隨手撒了什麼上去,發出“滋滋”的響聲。

“長安…你從樓上……跳下去。”天靄閣的三樓,少說有五丈高,印象怎會不深。

“說來,若非沈劍堂那小子憋不住話,勾了我的好奇心,我也不會特意跑一趟去瞧你。”

遺玉聽他提及沈劍堂,想到在密宅初見時候,心下有些瞭然,難怪那會兒一直盯著她瞧,想也是因為她像那個人。

“…那人是誰,我很…像她?”嗓子疼得緊,她聲音又小了一些,他卻能聽得清楚。

“不是人,”姚一笛望著跳躍的火苗,回憶了片刻,放輕了聲音,緩緩道:“是一幅畫,畫上有個人,臉上帶著笑,眼睛很特別,就像是能把人勾進畫裡,非要同她待在一處,才能心安——”他雙目失焦了一瞬,抬起頭,隔著火光,仔細地盯著她看起來,直到把她看的全身發毛,方才調侃地笑道:“我說你像極了她,不過是同旁人比較,可說實話,你貌似神離,比她差的遠了。”

“嗯,”被人這般貶低,遺玉並不覺得氣惱,一個人和一幅畫,她不覺得有什麼可比性,眼下,叫她更在意的是:“因為我像…那畫上的人…所以把我弄到這裡?”

“嗯?”姚一笛收起了笑容,少年秀氣的臉上,帶著疑惑和不解。

遺玉捂著喉嚨,手上的冰涼,讓頸部舒服許多,她用著難聽的嗓音,斷斷續續道:“你認得我,必知曉他不是常四,你樣子和聲音都變了,是易容,沈大哥他們都以為你是姚一笛,僵繩斷了,馬受驚嚇,都是你…你到底是誰?你這樣做,有何目的?”

“嘖嘖,”姚一笛湊近聞了聞已經變了顏色的烤魚,嘴裡嘀咕道:“你這不是不傻麼,怎麼就偏被李泰給騙了。”

右眼皮使勁兒蹦跳了幾下,遺玉皺起眉頭,“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個傻子,都快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姚一笛拿著烤好的魚,饒過火堆,在她平躺的草堆邊上坐下。

“你說錯了一點,我是姚一笛沒錯,但我還有別的名字,別的樣子,眼下我是姚一笛,你便當我做姚一笛好了。”吹了兩下烤魚,他張嘴便咬在熱氣騰騰的魚腹上,咀嚼了幾下,混著魚刺,一起嚥了下去。

“你知道紅莊對吧,我和一笙都是那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