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麼講括,你若敢動手,就試試,再說一百次,我也明明白白地告訴你,盧智他是殺人兇手,他死的活該!”

長孫嫻冷笑著看著對面馬上快要氣炸的程小鳳,半點不怕她的威脅,兩人不對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這會兒在馬場偶遇,因為盧智而爭吵起來,看似無意,也是必然的。

“好!我今天就打的你滿地找牙!”

程小鳳咬牙抽出了腰間的長鞭,隔空揮去,當是時,完全沒料到她會突然出手的一群人,叫的叫,攔的攔,那長長的鞭子卻沒挨著長孫嫻的邊兒,便被一條馬鞭甩來纏住,一扯一帶,鞭子便從她手中脫出,但聽對方其中一人陰聲道:

“程小鳳,你眼瞎了?本王面前也敢放肆!”

這年歲約莫十七八的青年,髻罩金紗,一身勁裝,五官不甚突出,眉眼稍帶戾氣,聽他自稱本王,原是六皇子蜀王李諳,與吳王李恪同出楊妃,是為同胞兄弟。

程小鳳並不是沒有著見李諳在這兒,可是她被長孫嫻先出言挑釁,又不聽身後之人勸說,方才吵得不可開交。

“蜀王殿下見諒,小鳳只是性子衝了些,並無冒犯之意。”

李諳看著對面開口調和的翩翩公子,冷哼一聲,道:“杜公子,本王竟不知,你何時同程家走的這麼近。”

李諳會同長孫嫻一起,放在以前,並不奇怪,楊妃向來在長孫皇后面前恭敬,在皇后的默許下,又叫兩個兒子同長孫家的子女交好,只是前陣子太子和李恪在朝堂上大打出手,他們眼下還這般同遊,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蜀王最近也可說是春風得意,先是他母妃楊妃在宮內頻頻受寵,兩兄弟又各得一塊厚祿軍封,不少官員阿諛迎上,加之太子隱有棄兆,本就猖枉的性子,在外說話做事更加肆無忌憚。

杜若瑾對忍怒的程小鳳搖搖頭,方要答他話,卻被長孫嫻搶過話頭:

“若瑾哥,我真是沒有想到,你這陣子避而不見,又是稱病,又是遠行,鬧了半天,是同這些爛泥攪和在了一起。”

“你說誰是爛泥!”程小鳳到底是壓不住火。

長孫嫻毫不避忌道:“自然是你們兄妹、盧智、還有那個盧遺玉!”

“你、你——”程小鳳嘴巴笨,根本就說不過她,想要罵人,可急躁時找不出半句詞兒,任杜若瑾和程小虎在旁勸慰,也是不聽,伸著手指著長孫嫻,氣的直打哆嗦。

“怎麼,我說錯了嗎?無修無德、無尊無卑的你們,不是爛泥又是什麼東西?”

“背後嚼人舌根,長孫小姐,幾個月不見,沒想你還是這般無禮。”

正陷入二女爭鬥中的眾人,並未發現遠處兩匹馬的靠近,待聽這橫空一句話插進來,方才齊齊扭頭看去。那棗紅馬上玉簪碧眼的李泰他們都是認得,那小牡馬上的遺玉,有幾個認得出,有幾個卻沒見過,見過的臉色都各有古怪,沒見過的卻是一臉迷茫,不知這突然冒出來眼生的敢同長孫嫻叫囂的少女是誰。

但這一群人裡,最先變臉的還是長孫嫻,最先叫出聲的是程小鳳。

“小、小玉!”程小鳳既驚又喜地叫了一聲,便從馬上翻身而下,飛撲了上去,她個子高挑,湊近那小牡馬跟前,一把就拉住了遺玉的手。

“小鳳姐。”遺玉被她抓著,下不去馬,只好低頭對她笑笑,兩月未見,此地亦不方便敘舊.她抬頭掃了一眼對面的眾人,對杜若瑾和程小虎點了點頭,便被程小鳳拉著問東問西。

就在兩人說錯的當兒,剩下的人也都紛紛下馬像李泰行禮,當然這其中不包括面色不愉的李諳。

“皇兄。”李諳過去兩年待在封地,每年過年才回宮來,今年一住到現在未走,和李泰並不常見,但這不妨得他對李泰的敵視——父皇最寵愛的兒子,年過二十還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