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我都等得起,也缺不了這一日半日。”

這是赤裸裸的脅迫啊,這是明晃晃的打劫啊,王大戶早在莫璃念出那些綾羅綢緞的名兒出來時,心裡就噼裡啪啦地算了一遍。好傢伙,數量不變,僅是名兒一換,那兩千兩的匹料就生生給漲到近八千兩!八千兩,王大戶一想到這個資料,就有噴血的衝動!兩盞茶時間後,王大戶身邊的一管事上了茶樓,片刻後,那管事懷著滿腹的疑問出去了。一個時辰後,顧敬讓人帶話到茶樓,說是裝匹料的車已經往莫宅那去了。再一個時辰後,顧敬又讓人帶話到茶樓,說所有的匹料已經規整入庫。莫璃重新寫了一張買賣文書,讓王大戶按上印章,為她今日的匹料來源立個據,以免以後有任何差錯。這花一般的姑娘,行事卻比一些老商還要奸詐,而且心比他貪,臉皮比他厚。王大戶捂著淌血的心,灰頭土臉將自己的印章給蓋上,讓今日莫璃的一切行為都變得合理且合法。

收好那張文書後,莫璃跟著就接過剛剛交給阿聖的那張,足以讓王大戶膽戰心驚,寧願花八千兩買下的紙拿出來,當著王大戶的面丟盡火盆。直到看著那張紙整個化成灰後,王大戶才有些半死不活地噓了口氣。“我也不佔王掌櫃的便宜,今日能得王掌櫃這般照顧,我就送王掌櫃一個訊息。”莫璃看著王大戶淡淡一笑,“明年春永州還會接到朝廷下批的文書,年底應該就會有確切的訊息,莫三老爺那估計就要開始準備了,王掌櫃到時多多打聽,或許會有意外收穫也不定。”王大戶一怔:“你怎麼知道。”莫璃沒回他的話,而是又道了一句:“還有,薛姨娘的身契,一年後,如果王掌櫃還有意的話,我也可以做主交給您。”王大戶是做買賣的一把好手,只是此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好色,即便明明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且家中還有一隻母老虎時刻虎視眈眈地盯著他,他卻還能在外偷偷置辦私宅圈養外室。王大戶又是一怔,隨後面上有些訕訕的,嘴裡含糊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

“他會信嗎?”關上門後,阿聖回身問了一句。“他行商幾十年了,這點嗅覺還是有的,莫三老爺是個眼裡容不下沙的人,王大戶則是個見利就想佔的人,他們既然要湊到一塊,我自然不會吝於在後面推一把。”莫璃說著就朝阿聖伸出手,阿聖便從懷裡再拿出一張落了王大戶字跡,並按了王大戶和薛姨娘手印的紙張放到莫璃手中。這張才是真跡,剛剛燒成灰的那張不過是先前仿冒的。莫璃開啟那張紙,兩眼漠然地看著上面兩人海誓山盟,併合計謀害原配然後雙宿雙飛的字句。每位原配看到自己丈夫白紙黑字寫下這樣的誓言,都會瘋掉吧。如果說哀大莫過於心死,那麼恨極,莫過於被最親密的人欺騙和背叛了。莫璃伸出纖細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在那紙張上輕輕彈了彈,然後道:“這個留著以後以防萬一。”這是她埋在王家母老虎那裡的一柄利刃,無論是王大戶,還是薛姨娘,都抵擋不住這柄利刃的怒火。如果他們真敢妨礙到她,她會毫不留情地揮起這柄刀。

“你會不會覺得我做得太陰狠了?”走出雅間時,莫璃忽然問了阿聖一句。阿聖手已經拉開門了,聽了莫璃這話,便回頭一笑:“你一直就想太多了,我雖沒你想得多,但一樣能看得明白,陰狠談不上,頂多是以牙還牙。再說,對想要坑殺自己的人,怎麼做都不為過。”莫璃看了阿聖一眼,淡淡一笑:“其實我並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只是有一天你若是覺得我的手段不夠光明磊落,不想參與,你要跟我說,我不會讓你沾到。”她說完,就走了出去,阿聖微怔,看了莫璃挺直的背影一會,然後才將門輕輕拉上。出了茶館後,在馬車上等了一會,就聽到紅豆的聲音:“姑娘等我很久了嗎?”“有半刻鐘了。”阿聖道了一句,就抖了抖韁繩,跟著莫璃就撩開車簾對紅豆道:“上來吧,給雪兒買的東西都買了嗎?”“嗯,都挑好了,姑娘瞧瞧。”紅豆手裡領著個包,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