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面人群,突然東倒西歪,向兩旁跌倒。

西面大廳,人群也是東倒西歪,紛紛讓路。

大亂之中,已有一個清瞿老人,自東面人群間,飛身而出,嗖地落在花燭前,喝道:

“展夢白,你說話不算數麼?”

群豪有的認得這老人,脫口呼道:“離弦箭!”

群豪聽得這名字,當真如雷灌耳,大驚之下,便將西面那人忽略了!

唐老人見到杜雲天現身,呆了一呆,冷笑道:“杜老兒,我老頭子好容易辦次喜事,你瞧著眼紅麼?”

杜雲天也不理他,眼睛只瞪著展夢白。

展夢白縱有絕代聰明,此刻也不知該說什麼?

杜雲天沉聲道:“找不著我女兒,你休想成婚!”

唐老人大怒道:“好,你……你……你竟要和我搶女婿!”

突見那新娘子嬌呼一聲:“爹爹!”和身撲入了杜雲天懷中。

這一變化,更是大大出人意料之外,群豪驚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了,目定口呆,望著眼前的發展。

唐老人氣得發抖,道:“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杜雲天亦自事出意外,呆了一呆,那新婚子已扯下了頭上的鳳冠紅巾,露出了面目,赫然竟是杜鵑。

唐燕身子一震,倒退了三步,唐老人大聲道:“杜雲天,這究竟是你的女兒還是秦老兒的女兒?”

杜雲天緊緊抱著杜鵑肩頭,流淚道:“鵑兒……鵑兒……你到那裡去了,可想死爹爹了……”

唐老人道:“你呀,你一個女兒,又想冒充我孫媳婦,又想來搶我孫女婿,你倒說說看,是憑著什麼?”

杜雲天雙眉一皺,推開杜鵑,沉聲道:“鵑兒,這是怎麼回事,你怎地坐入了別人的花轎中?”

杜鵑痴痴一笑,還未說話。

只聽西面有人道:“是老夫送上去的!”

語聲低猛,震得人耳鼓‘嗡嗡’作響。

西面人群,紛紛走避開,一個錦袍老人,一個華服美婦,以及一個豔光照人,男子裝束的絕美少女,大步走出。

只見她身穿一襲蒼碧色的錦袍,頭戴束髮玉冠,手裡搖著柄灑金摺扇,秋波如水,瓊鼻玉齒,嘴角似笑非笑,美得令人目眩,群豪雖然久走江湖,卻從來也未見過這般情逸瀟灑,而又絕美的女子,一時間都看得痴了,就連唐家父子,也看得目定神奪,忘了說話。

展夢白一見這三人來到,更是驚喜交集。

杜雲天身子一震,失聲道:“呀,蕭姑娘,是你!”

來的這三人,自然便是‘無腸君’金非夫婦與蕭飛雨了!

唐燕見機不妙!心底驚惶,正自悄悄溜走。

突聽一聲大喝;‘站住!’喝已有如霹靂的震人,那錦袍老人金非,又隨著喝聲橫飛而起,撲向唐燕。

唐燕大驚之下,揮手一掌,那知他一掌還未拍出,手腕便被緊緊抓住,腕骨似被捏碎,忍不住驚撥出聲來!

唐老人□手大呼道:“這……這是什麼人,打死他!”

唐豹話也不說,呼地一拳,直擊金非後臂。

那知金非背後也似生了眼睛,反手一拂,唐豹只覺一股大力湧來,再也立足不住,踉蹌倒退,撲地跌倒在地!

群豪見他功力這般驚人,竟一掌便將素來以掌力見稱的少年高手‘鐵豹子’震得跌倒,不禁脫口道:“好武……”突見他回過頭來,嘻地一笑,目光竟宛如野獸般,面容更是醜得駭人,白齒森森,似要擇人而噬,群豪只覺一股寒意直衝上來,連喝采聲中下面那‘功’字都被嚇回去了。

金非已將唐燕拉到唐老人與杜雲天面前,大聲道:“姓杜的,你要問老夫為何將你女兒送上花轎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