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不去博取功名,卻激流勇退帶著個孕婦躲躲藏藏,極易惹人注意。

而顧桐做為一個太醫,在戰亂時攜嬌妻美攜重歸故里,避禍於鄉野,更符合人之常情。

“只等幼主成年,再取出寶藏,登高一呼,捲土重來,到時再裡應外合,恢復大秦江山。”夏風嘴角含了一絲嘲諷的笑:“倒是個如意算盤,但當年為何沒有實現呢?”

大齊建設國之初,不斷有人打著“反齊復秦”的口號,揭竿而起,妄圖挾天子以令諸侯。

一開始還有點譜,最少也是個叫得響名號的藩王。

隨著一批批叛軍被剿滅,鳳氏皇族成員越來越少,少主的身份離鳳氏血脈越來越遠。從旁枝到遠親,最後發展到只要與鳳氏沾了一點邊,甚至只要姓鳳,就能被推出來當“少主”。

大齊歷史上,那是一段血雨腥風的日子,也是一個啼笑皆非,真假莫辯的年代。

但他們都沒有能真正危脅到大齊的統治。相反,還為齊太祖剪除異己,剷除隱患提供了明正言順的理由。

當然,最直接的後果,是造就了一大批戰功赫赫的名將。

其中最出名的就是蕭絕的祖先,蕭雲。平昌侯府的第一代侯爺,夏淳。

本以為隱忍待機,等幼主長大,就可一呼百應。

沒想到雨後春筍似地冒出這麼多的少主,經歷二十年的戰亂,百姓早厭倦了戰爭,而大齊也站穩了腳跟,牢牢把握了政局。

當顧桐和夏淳懷揣著復興大業的夢想,進入那座神秘的寶藏,才發現裡面埋藏的並不是大量的真金白銀,而是以稀世奇珍,古玩字畫居多。

這些東西,在太平盛世固然價值連城,然而在烽火連天的戰爭年代,說是一文不值也不為過。靠這些去招兵買馬,在最短的時間裡建立一支秘密軍隊顯然不可能。

兩個毫無政治遠見的人,在經歷了一連串磕磕碰碰的挫折之後,開始意識到復興大秦,不可能一蹶而就,必需有長遠的規劃,周密的計劃。

在徵求了少主的同意之後,決定拿出一批珍玩變賣,做為復興大業的活動資金。

顧桐頗有幾分經商的天份,加上戰後的大齊百廢待興,很快把那筆財富翻了好幾倍。

其中一部份用做撫育少主的開支,一部份用做擴大投入以獲取更大的利潤,一部份則用於秘密培養死士,網羅人才;剩餘的一部份則存入錢莊,每隔十年,就把這筆資金換成黃金白銀,放進寶藏中。

時間,就在不斷地累積財富中悄然流逝。

最初滿情激情和熱血的理想,到了後來,已變成了祖輩們未曾完成的夢想的一種執念。開啟寶藏的時間,也由十年一次,改成了三十年一次。

夏淳在朝廷,不斷建功立業,功勳卓著,成績斐然,漸漸闖出了名頭,掌控了兵權;而顧桐在商界,長袖善舞,累積了鉅額的財富,同時不斷地網羅人才,盡心盡力地培養著小主子。

這兩個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為了共同的目標,配合得倒也是天衣無縫。

可惜,大齊開國之初的幾位君王,都堪稱明主。吏治越來越清明,政權越來越穩固。顧夏兩條小泥鰍,翻不起大浪,只能抱憾而終。

隨著時間的推移,復興大秦的理想變得越來越渺茫;然而顧家歷代經營所累積的財富,卻變得越來越寵大。

這時,兩家之間的罅隙和紛爭也就越來越明顯。

夏家成了勳貴,做了侯爺,手裡有兵權,有意無意間開始變得頤指氣使,變得居高臨下,總想指揮顧家。

然而,顧家雖是布衣,手裡卻握著足可頃覆一個朝廷的巨大財富。而且,歷代少主都是由顧家負責照顧培養,不論是從情感上還是法理間更向著顧家。

兩家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