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並無要緊之事,話一出口心裡已生了懊惱,再聽得他語氣生疏,越發後悔。

加之二人之間,向來是他主動,冷不丁要她低頭,委實有些拉不下臉。

是以望著他的背影,咬著唇,半天說不出話。

“到底什麼事?”蕭絕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做聲,內心焦躁起來。

“那個,”杜蘅憋得一臉通紅,才勉強尋了個理由:“前次,王爺來扶脈,不知回去後可有按方服藥,病勢如何?”

蕭絕難捺失望,冷著臉:“那老頑固,誰的話能聽得進去?”

在她心裡,他竟連老頭子都不如?

杜蘅嗒然若失:“也就是說,他沒有用我的方子啦?”

“放心,老傢伙命硬得很,暫時死不了。”蕭絕見她語氣真摯,胸口那把無名火便熄了大半。

杜蘅想著蕭乾命不久矣,有心想勸他珍惜相聚的時光,與之好好相處,免得到時後悔不迭。

轉念一想,自己跟杜謙的那本爛帳還扯不清白,又有什麼資格勸他與蕭乾和平共處?

因此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化做無聲的嘆息。

“好,你果然鐵石心腸!”蕭絕將她欲言又止,心中氣苦,一跺腳,遠去無蹤。

這次卻再不回頭。

卻說衛守禮被夏風以雪珠封了穴道,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眼睜睜地與佳人失之交臂。

幸得夏風知道他是陳國公獨子,雖惱其無禮,到底也怕凍壞了不好交待,只用三成力道,未敢將其穴道封死。

過了兩個時辰,穴道才自行解開,他在亭中吃了這許久的冷風,已凍得手腳發麻,面上發紫,連滾帶爬地走回寺廟時已口吐白沫。

寺中僧侶灌了一碗薑湯這才醒轉,隨行的僕役們駭得魂飛魄散,將他塞進轎裡,飛奔著抬下山去。

衛守禮大病一場,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漸有起色。

這半個月來,每思及豔若桃李,冷若冰霜的夏雪,便要神魂顛倒一回,當真是在茲念茲,魂牽夢縈。

他心裡也明白,夏雪是侯府千金,不比那些花街柳巷的姑娘,不是他想要,便能弄到手的。

可美色當前,不弄到手裡銷一回魂,又總是不甘心。

正抓耳撓腮,苦無對策之時,小廝來報:“蕭七爺來訪!”

衛守禮這一喜,非同小可,連聲道:“快請,快請!”

蕭絕踱進來,瞧到他瘦成刀削的下巴,驚訝地道:“半月不見,守禮兄何以瘦成這般模樣?”

衛守禮長嘆一聲:“不瞞蕭兄,小弟我害了相思病了。”

蕭絕哧地笑出聲來:“真新鮮,你小子日日偎紅倚翠,夜夜被翻紅浪,居然還有閒情學那些酸儒害起相思來~”

衛守禮涎著臉笑道:“蕭兄休要恥笑,我實是被夏家那小美人弄得神魂顛倒,夢裡不知見了幾回……有心再見她一面,可恨與平昌侯府素無往來,便是有心登門,一時也尋不著理由。”

“你說夏雪?”

衛守禮眼睛一亮:“原來她就是夏雪?怪不得人稱京師第一美人,果真名不虛傳,人比花嬌。”

想著她杏眼圓睜,怒火填膺的俏模樣,心癢難搔,砸了砸舌,道:“嘖,真個好***!玩起來一定夠勁,夠爽!”

“若是別人,憑她再是絕色,只要你看對了眼,還不是一句話的事。”蕭絕斜了眼,似笑非笑地道:“至於夏雪嘛,我勸你還是息了心思。她是侯府千金,可不能由著性子胡來。”

衛守禮咬著牙:“她是侯府千金,我可是國公府的公子,難道就比她差了不成?”蕭絕故做吃驚:“衛兄莫非動了凡心,想娶她回家不成?”

一言驚醒夢中人,衛守禮一拍雙掌,喜得抓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