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領軍的大將,赫然是天罰,他身側跟著那日圍剿霍颯的那名將軍。

天罰溫文爾雅地笑道:“金正浩將軍,你說今日我們能否拿下這山城,以此為據點,廣佔朝明東北半壁江山!”

金正浩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當年我便是從這裡狼狽地逃到了新羅,而今我又回來了,定要在朝明掀起一番腥風血雨!”

天罰森然一笑,道:“並不盡然,朝逸軒會派遣一位不通軍旅之事的廢柴大將做先鋒嗎?我自是不信!”以他對朝逸軒的瞭解,認定了朝逸軒是個極難對付的人,恐怕即使是閣主也未必能夠拿得準他的心思。

霍颯站在城牆之上,深紅的披風獵獵作響,他冷眼看著敵軍壓進,吩咐弓箭手道:“固守城門,誰也不許出城應戰,弓箭手,射,不要吝嗇你們手中的弓箭,盡情地射!”

弓箭手站立在牆頭,果然毫不吝嗇地釋放者自己手中的長箭,長箭洠�氳杏��氐閼展肆似銼��銼�偈幣黃�搜雎矸��有紊⒙伊絲��

新羅兵將頂著密密麻麻的箭雨,嘶吼著喊殺著衝向牆角……

天罰雲淡風輕地笑道:“金正浩將軍,你的陣型設計雖然剛猛,但是欠缺靈活,這兩列尖刀陣既然為刀,當應有出鞘入鞘之隱現、靈敏,你若是將兩列刀柄相連,騰挪間刀柄即可化為刀刃,刀刃亦可以化作刀柄,防守相得益彰,豈不更妙!”

金正浩略一沉思,心中一恍,猶如鞭笞:“天罰天士說的對,曾聽聞天罰天士善布奇陣,今日金某倒真是見識了一番!”

天罰只是淺淺地笑著,對他的追捧不以為意,道:“現在敵弱我強,萬萬不可大意了!”

金正浩點頭,卻微微有些不悅道:“用兵之道,忌驕忌燥,忌貪功急進,這些金某自小便已然熟識,多謝天士提醒了!”

天罰不置可否,他既然如此說,便是為了免得金正浩太過驕傲了,現在聽來,他確實有些貪功冒失的心理了,不由得提醒道:“你已然犯了驕躁的戒律,卻身在其中不自知,此心,不好,不好!”

金正浩面上一紅,有些掛不住道:“金某人知道了!”

天罰淺淺地點頭,遂不再理會他。

戰爭到了白熱化的階段,投石車不住地往著城牆之上丟擲石塊,雲梯架上了城牆,卻又被守城計程車兵用早已經準備好的乾草捆點燃扔下,燒紅了整座雲梯。

攀爬在雲梯上計程車兵們面板焦黑,被火光灼燒盡了衣袖,仍悍不畏死地向上攀爬著……

霍颯動用了城中巨石,吩咐眾人將巨石丟擲向了城下,砸死砸傷了無數敵軍。

霍颯也不知道這是敵人的第幾波攻擊,城牆的耐久度已然不夠,若是他再想不出辦法,殘軍敗將必然堅持不了多久。

新羅軍隊攻城,每次未必要在他們手中拿到什麼便宜,但是每次的目的都是衝著城牆而來,每次折損兵將無數,便只是為了能夠破開城門,眼看著城牆搖搖欲晃,眾將士的心沉到了谷底,駭然地看著敵軍冒著箭雨,衝到了城門之下……

戰場之上,每個倒下計程車兵彌留之際最想說的話便是:活著真好……

帶著無限惆悵,以及對這個世界深深地眷戀,他們將血肉,鑲嵌在了異域他鄉,魂魄卻生生地飄回了家鄉,飄回了無憂無慮的童年……

卻是此時,金正浩高喝道:“今日攻城暫時到此為止,眾將士們,回去歇息一晚,明日我們繼續!”

霍颯愕然地看著將兩國交戰看做兒戲的新羅大將金正浩,一時間竟然手足無措。

當他看到弓箭手長箭已然消耗殆盡之時,方才醒悟:敵軍是用血肉來消耗他們的武器弓箭來了,當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金正浩卻是對新羅士兵的死活無動於衷,畢竟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