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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自己的人,所以立刻點了點頭,道,“今兒個我雖然覺得身上好了很多,然而前頭正忙著,我若過去,他們必然忙上加忙……我只是這麼一說。”
魯涵又覺得不忍,道:“大老爺,或者咱們尋個高處看一看?”
“……”衛鄭鴻動了心,可斟酌良久,卻又嘆息了一聲,搖頭,道,“母親與微兒知道後定然不放心,必會親自過來探望。這回長嬴出閣,最忙的就是她們了,我因病,拖累她們多年,向來什麼忙都幫不上,怎還能叫她們再操心?”他在庭中轉了個圈,眼神裡滿是渴望,卻道,“我就在這兒聽聽罷。”
魯涵心下一酸,強笑道:“那老奴著人去搬兩面屏風並軟榻來,也讓大老爺能有個歇腳的地兒。”
衛鄭鴻隨口應了一聲,踱到牆下,屏息凝神聽著遠處傳來的模糊不清的聲浪——一面聽,一面照著自己所瞭解的儀式揣測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中間魯涵收拾好軟榻,請他過去屏風後,免得被風吹著,卻被他不耐煩的揮袖拂退……
終於鐘鼓之聲清楚起來,是樂聲大作,人聲鼎沸——不問可知,這是新人要出門了。
“我兒,為父願數生數世,永受此病痛,甘之如飴,只求上蒼庇佑我兒,此去一路順遂,得蒙夫家上下,愛憐有加!”想到唯一的掌上明珠出閣,自己竟連到場當眾教誨一句都不能,衛鄭鴻胸中悲涼之意忽起,隨即又被他毅然壓下,唇齒翕動,無聲呢喃,神情之中,卻歸於一片釋然自在。
衛鄭鴻在樂頤院中祝禱上蒼,為長女祈福時,蒙著頭、伏在衛長風背上的衛長嬴,微微咬唇,下意識的想要回望。
只是這個動作才做出來,就被身旁緊緊跟著的黃氏察覺,慌忙小聲叮囑:“大小姐快不要回頭,不作興的!”
一直到上了轎,黃氏尤自隔著轎簾提點:“大小姐這一路上,都不可回頭,這是老夫人與夫人都叮囑的,大小姐萬萬不要忘記!”
坊間習俗,出閣時回望,太過留戀孃家,往往就真的會回來——不是被休棄,就是喪夫且不能見容於夫家,總而言之都不是什麼好事。
這些忌諱衛長嬴事先都被叮囑過了,可到了時候卻實在忍不住。虧得頭上釵環沉重,使她動作不能自由,方才黃氏才有機會勸說提醒。
想到這兒衛長嬴不禁自嘲一笑,心想難道出閣時釵環如此隆重 ,也是考慮到這些?
她胡思亂想著,外頭儀式卻結了,宋老夫人與宋夫人親自趕到轎邊,少不得又要哭著心疼一場……但再心疼,也不敢誤了時辰,沉香木為基座、金箔明珠為飾、四角懸著能留香一路的瑞麟香的花轎還是慢悠悠的被抬了起來。
“我的兒!我的兒!”宋夫人在轎外嚎啕大哭,轎內衛長嬴淚落紛紛,下意識的想揭開蓋頭,撩起簾子與母親再看一眼,卻被陪進轎來的琴歌、豔歌死死按住手,低聲道:“不作興的,大小姐冷靜些!”
好在轎外也有宋老夫人按捺著心酸,強自拉住了宋夫人:“藏鋒是個好孩子,天作之合,咱們該高興才是……”
只是宋老夫人雖然這麼勸著媳婦,花轎隨著樂聲一步步向帝都而去、眼看就要行過街角時,向來持重端莊的老夫人還是鬆開了媳婦的手,當著眾目睽睽,高叫了一聲:“我的兒,你——你一定要好好兒的!”
這聲音叫出來就被湮滅在樂聲與人聲之中,若非衛長嬴耳目聰明,又熟悉祖母的聲音,幾乎難以聽見。她淚如雨下,哽咽著道:“我……我真不想……”
琴歌和豔歌生怕她會說出不嫁之類的話來,慌忙勸說:“大小姐想開點、想開點!這是喜事兒,喜事啊!”
又低聲哄她,“姑爺性情寬厚,好說話得很!往後大小姐若是想老夫人、夫人了,求得翁姑准許,也不是不能由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