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像秋分落葉一般,跪著爬上來,哭嚎著,“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皇上……”

她哭得肝腸寸斷,再加上臉色慘白,哪裡還有一絲身為貴妃的影子,此刻,亦不過是匍匐在地的螻蟻而已。茉歌幽冷的眼光一閃,別過臉去,這是她自找的,若不是她,紅薔就不會死……

軒轅澈眉毛一挑,有點訝異,轉而變得冷酷,一甩麗妃拽著龍袍的手,冷聲道:“麗妃,朕平日待你不薄,沒想到你如此狠毒,為了爭寵,竟然謊稱懷有龍種,簡直就是欺君罔上,來人,朕決不輕饒!來人,先把她囚禁在此,等候發落!”說完冷冷一拂袖而去。毫不理會麗妃在身後的哭嚎。

麗妃頓時軟到在地,哭得淒厲,茉歌蹙眉,朝她看了一眼,也跟著軒轅澈出了麗雪殿,一路跟著回到鳳凰殿。

茉歌這才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置麗妃?”

“欺君之罪,滿門抄斬!”軒轅澈邪魅地說道,不含一絲感情。

茉歌一驚,這並不是她的原意,她只是想讓麗妃死,因為她欠了紅薔一條命,可沒有想過讓她家人也被牽連,茉歌看著軒轅澈,恍然大悟,怒意頓時閃上心頭,熊熊地灼燒胸膛,她怒道:“你早就想要找藉口滅了麗妃一族,只是借我之手,對不對?”

“沒錯,君王和權臣,自古不能兩全,柳氏一族滅了之後,麗妃之前因為對朕大有助益,朕亦封了她家族,而權欲往往腐蝕了人心,她的父親竟然想要取柳家而代之,朕不得不斬草除根!”

“可你容得下南舒文,你別忘了他也是權傾朝野,一代權臣,是不是以後你的雷霆手段也會用在他身上?”茉歌尖銳地問道。

軒轅澈寒光一閃,如利刃掃向她,“舒文不一樣,他永遠不會背叛朕,而朕永遠不會把陰謀用在他身上。茉歌,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你不是不明白,朕絕不容許再有柳氏之例,外戚專權向來就是君王的大忌,稍露眉頭之時便要連根拔起。你很明白其中的關係,不是麼?”

朝廷剛剛肅清柳氏,還沒有來得及除淨餘孽,這時候萬萬容不得有二心之人,他不是沒有沒有能力整頓,而是,軒轅經不起接二連三的內亂,勞民傷財又耗盡國力,得不償失,還不如尚在襁褓之中便使之死亡。

茉歌冷冷一笑,又是一個滿門抄斬,突然覺得眼前的男人實在可怕得令人心寒,她只是想要麗妃為紅薔一事付出代價,而不像連累他人。若是麗妃一族為了這件事而血染午門,她寢食難安。

她目睹過柳家在法場的慘烈,如夢魘般糾纏至今,被處死的人之中,還有不滿三歲的嬰孩,她做不到此等慘烈之事,硬不起這樣的心腸。

是不是每一個君王都會如此的殘冷狠絕,是不是每一個君王都會雙手染滿鮮血,身後皚皚白骨。

軒轅澈十幾年的隱忍,柳家近半個世紀的專權獨斷都給他帶來了不可磨滅的痕跡,他是靠著自己的敏銳隱忍殺出一條血路,對外戚專權自是深惡痛絕,茉歌可以理解他,可以理解他的厭惡,他的痛恨,也可以理解他想要斬草除根,卻無法接受他如此殘酷。

天地間的苦澀幾乎都湧進了她的舌尖下,溢了滿口的苦楚……

她終是成了一個儈子手,軒轅澈把心思動到她頭上去了,竟然利用她去滅了麗妃一族,好可怕的心思,怪不得他會同意。

亂了麗妃脈象一事除了她知曉其中的原由,沒有人知道。

換言之,軒轅澈並不知道麗妃肚子是假的,他在知道麗妃的肚子是真的,知道她一定不會容許這個麗妃藉著這個孩子翻身,知道她一定會動手。他寧可犧牲自己的孩子……

好可怕的男人……

“你是不是知道她的肚子是假的?”茉歌冷靜地問道。

軒轅澈勾唇,微微一笑,“直到剛剛我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