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趕走,碰到的卻是鹿鳴的臉。他一口含住了她的手指,反覆吮吸。指尖的麻意纏纏綿綿的跟了來,讓她在剛才那無數種感覺中,又增添了讓她恐怖的一種。

她真覺得自己不能自持了,他彷彿非要火上澆油,用力催了一下,她終於忍不住,神經對所有感覺的忍耐力都帶了極限。她用盡全力張大嘴,而他卻先她一步,堵住她的唇,讓她無從出聲,只能被強制的接受那恐怖的瘋狂。

昏昏沉沉的她卻異常敏銳地感覺到,他化成泡沫融在她的身體裡。

這是兩個人的極限。

他跳到衛生間,她也支撐著到另一個衛生間。大吐了一陣兒之後,她聽到鹿鳴在笑。

“穀雨未,你,你,你算計我,也被我,被我反算計到了。”然後又是一陣嘔吐的聲音,牽扯得她也難過起來,本來已經止住的反胃,也繼續吐了。

兩個人並排橫躺在床上,誰也無力去洗澡,橫著的兩尊肉體,強壯和嫋娜。她扯了片毛巾給兩人遮上那最原始的動力,然後發現,他肩膀上的指甲掐痕觸目驚心。

穀雨未到底沒有中毒,中毒的還是鹿鳴。心理上無論怎麼有感覺,還是身體說了算。最後一次吐完,他已經有些半昏迷,躺在床上,氣息微弱。她只是想教訓教訓他,沒想著看他命喪於此。她給那具裸體穿上衣服,然後打了急救電話。

吊針一掛上,她按護士說的時間定了鬧鐘,人便趴在他的手邊沉沉睡去。

瘋狂的夜,到此為止。

穀雨未矇矓地抬起頭時,鹿鳴已經醒了。穀雨未捂著嘴打了個呵欠,漫不經心地說:“你好點沒有?”

鹿鳴不說話,仍舊看著窗外,穀雨未打了一連串的呵欠,然後說:“沒事兒就走吧。”

鹿鳴拉過她的右手,胳膊上蜿蜒著奇怪的花紋,顏色有紅有白,看著有些猙獰。他用拇指輕輕撫了幾下,穀雨未抽過,站起身,“沒事兒就走吧。”

“你居然敢算計我?”

“沒有。”

他掐了下她的胳膊,“還不承認?”

“我哪知道沒熟啊?”

“你覺得我傻?”

穀雨未低頭,“你算計我那麼多次,我算計一次,又怎麼樣?之前,我已經用魚湯警告過你了。”

鹿鳴笑了,露出整齊的牙齒,“穀雨未,你開始有意思了。”

“別和我裝糊塗。我已經看明白了,你的目的怕不止是我一個吧?”

“什麼意思?”

“正谷有什麼東西在吸引你?”與其說她有這樣的結論,不如說她有這樣的猜測與擔心,只是想詐一詐他。

他凝視了她幾分鐘,“正谷本身沒有,是正谷的人有。”

她皺眉,“玩文字遊戲?”

“確實如此。”他繼續撫著她的胳膊,“看你戴著那個袖套,還挺適合。為什麼和別人出去的時候戴著,和我在一起卻要摘了呢?”

穀雨未冷笑,“這傷你是不知,還是不解?”

鹿鳴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也笑了,“穀雨未,我現在發現,你真是有意思,很有意思,對得起姓谷。”

穀雨未轉過頭,“我姓什麼,和你沒有關係,你也沒有資格評論。”

鹿鳴哈哈大笑,“我沒想到,你現在居然還挺得住。”

“拜你所賜,不敢挺不住。”

“這麼恨我?”他望著她的臉,興致盎然。

“是。”她並不迴避。

“其實我很好奇,你就這麼的上了我的床,沒有想過我從頭到尾都是在騙你,或者說……我有更大的目的?”

穀雨未心裡一跳,她擔心,很擔心,但是,當一個人沒有了主動權的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緊纜繩,看準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