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三。”

走廊裡有說話的聲音傳了過來,穀雨未一激靈,“你快放手啊,有人。”

他不理,“二。”

“鹿鳴!”

他的唇形剛要動,她只好含著羞,“哥哥。”

“哈哈哈,”鹿鳴笑了,胳膊撐著床,“不行,得再叫一聲情哥哥。”

“你有完沒完?”

“叫不叫?”他繼續威脅。

穀雨未終於忍不住了,她伸出手,照著他的脖子就撓了一下。

“噝,”鹿鳴吃痛地捂了下脖子,穀雨未趁機爬了起來。

“你敢撓我?”

穀雨未把枕頭衝著他扔了過去,人爬下床,赤著腳跳到門邊。

鹿鳴盤腿坐在床上,看著門上的玻璃,“當心,有人進來了。”穀雨未一驚,連忙往裡閃。

鹿鳴又哈哈大笑。穀雨未才明白,她上了當。

“變態。”她咬牙切齒。

“技不如人,不如,願賭服輸?”

穀雨未恨恨地看著他,“變……”

脖子讓人卡了一下,“我讓你說。”

她唔唔的叫,他鬆了手,她誇張地咳嗽。他得意揚揚,“蠢,這就是教訓。”

穀雨未沒有再說話,她知道,無論鹿鳴怎麼嬉皮笑臉、滿面春風,都只是一個表象。那個鹿鳴,從來沒變過。她無法探知他的心意。

兩個人從醫院回來,鹿鳴絕口不提回市裡的事。她也不提,就這樣待著吧。如果需要像章魚一樣纏在他身上,才能讓他起一點憐憫之心的話,那她也願意。

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在取悅他。

鹿鳴每天會準時出去買菜。當然,是載著她。他推著車,她站在旁邊。她停下,他也跟著停下。

第一天,他說:“我想喝魚湯,而且,是不放很多胡椒粉的魚湯。”

她不吱聲地拿了魚,做了。當晚,鹿鳴的眼睛圍著那幾盤顏色看起來很好的菜轉了幾圈之後,確認沒有芸豆,也沒有別的東西,還是不肯下筷子。穀雨未神色如常地吃了一小碗飯,上樓了。鹿鳴小心翼翼地嚐了下,然後就大口地吃了起來。

最後,是那碗魚湯,看穀雨未也喝了,似乎沒有問題。他喝了一口,立刻在樓下咆哮,“呸呸,穀雨未,你放了多少醋?!”

穀雨未在樓上關著門哈哈地笑。

第二天,他說:“我想喝魚湯,而且,是不放很多胡椒粉也不放很多醋的魚湯。”

她又照吩咐做了。

晚上依然是四個小菜,一個湯。都很簡單,就是很香。鹿鳴把昨天晚上的路數重新上演了一遍,另外,還多了一道。在她喝了第一口湯後,把他和她的湯碗換了過來。

穀雨未聲色不動地喝了湯,然後上樓。剩下鹿鳴望著那一小碗湯,這次應該不會有問題了。

一會兒,“穀雨未,我讓你不放很多胡椒粉,也不放很多醋,於是,你就放很多味精?”

第三天,進了廚房,他說:“如果你今天再搞怪,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穀雨未繼續不吱聲。

狠話是說的,吃飯還是要小心的。

鹿鳴今天堅決不允許穀雨未在廚房裡把湯盛好,一定要把湯煲端到餐桌上來分。

穀雨未無所謂地挑眉,她當著他的面盛了一碗,然後遞給他。

這次,應該不會錯吧?

鹿鳴接過後,還是等穀雨未全部喝乾,他才喝了第一口,然後直接吐了出來。

“穀雨未,當著面,你也能搞鬼!”裡面的鹽估計能殺死一千個有活力的細胞。

穀雨未氣色悠悠,“要是怕,你讓我做什麼飯?”

“讓你做飯,你就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