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走到了車尾,用力向前推車。

沒想到即便是上了路,這車比剛才陷進田地裡似乎還要沉,推起來還要費力。

好像兩個後輪都壞了,一動不動的,像是在地上拖著。

難道里面的人那麼重的嗎?

更難以忍受的是他的雙腳,已經沒有了鞋子。

現在等於是赤腳走在路上,還要推車。

原本只是輕微受傷的雙腳,很快就血跡斑斑,一步一個血印!

劇痛難忍卻又無計可施的木珠上師,回想這一生都沒有如此狼狽和無助過。

一股淒涼湧上心頭,仰天發出一聲悲愴怒吼:

“陳新,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到你!殺了你!”

“阿嚏!”陳心安開著車,揉了揉鼻子,關上了車窗。

又一次死裡逃生,想想就有點後怕。

現在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陳心安卻有些無所謂了。

蝨子多了不癢。

反正身體已經這樣了,造就造吧,不死就行!

手機還在兜裡,迪娃已經幫他充滿了電,裡面又換了一張新卡。

陳心安從車裡找出一身乾淨長袍,一邊開車一邊換上。

用手機搜尋導航,下一站去加邦城。

倒不是真要去印加京都木坦城,主要是這裡距離加邦最近。

身上的傷口,必須要儘快處理一下,否則再發炎,那就是大麻煩了!

已經是晚上快八點了。

陳心安開車進城,掏出翻譯耳機戴上。

看慣了華夏夜晚城市裡的霓虹,來到印加之後,就算是城市裡,感覺也有點像鄉村。

夜景單調的無聊,很落後。

陳心安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轉悠,尋找著藥店。

車裡還有一點零錢,不到一千塊,陳心安看看這點錢能買到什麼消炎藥。

不過很快他就感覺不對勁了。

旁邊似乎有輛摩托車,一直在不遠處跟著他。

陳心安皺了皺眉頭,沒理會,也沒有加大油門離開。

自己才剛才,就已經暴露了?

電話都還沒用呢!

印加警察的效率這麼高?

還是婆羅薩家族的人?

又或者是木珠上師的信徒弟子?

不過陳心安很清楚,自己一旦掉頭就跑,反而顯得做賊心虛了,更容易被鎖定。

摩托車之所以只是跟著,應該就是不確定他的身份。

陳心安不動聲色,依然在這條街上慢慢的開,眼看到了路口,那輛摩托車竟然追了上來,就停在了他的車旁。

陳心安陰沉著臉,看著這個穿著花襯衫的傢伙。

那人用手敲了敲他的車窗玻璃,然後甩了兩下腦袋,示意跟上他,一加油門,騎著摩托車走了。

陳心安愣了一下,想了想,還是發動車子跟了上去。

很快,摩托車就停在了一道卷閘門旁邊。

旁邊還有幾個人,和幾輛車子,都扭過頭來,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有人從車上走下來,接過了一人手裡遞過來的一個袋子,裡面應該裝的是錢。

那人拿著錢,把車鑰匙扔給了給他錢的人,轉身走了。

剛才領他過來的摩托車手把車停好,和三四個年輕人走過來。

先是圍著陳心安的車轉了兩圈,這裡摸摸那裡看看,甚至有人直接鑽進了車窗,就在陳心安面前,摸著方向盤和中控臺。

這樣折騰了差不多五六分鐘,摩托車手才對陳心安說道:“朋友,五萬吧!”

啥意思?

什麼五萬?

我還二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