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又沒外人,怕神馬?”杜老太君已經笑著對符夫人說,接著還伸手把趙二娘子拉過來:“方才不就和你說了,這有什麼不好直說的?”

趙二娘子又用手捂住臉:“曾祖母快別說了,人家都要羞死了。”吳氏已經噗嗤一聲笑出來,別人也都笑了。笑聲之中,胭脂和符夫人的眼神對在一起,符夫人看著胭脂,在短暫的審視之後,眼裡已經染上笑容。彷彿方才胭脂看到的那道眼神,完全是錯覺。

胭脂對符夫人微微點頭,接著就低下頭,如同每一個晚輩對長輩該做出的態度。耳邊笑聲還在繼續,又是誰在講笑話了。逗的杜老太君笑個不停,但胭脂心中,卻完全沒有了輕快,趙家,和自己初接觸時,明顯不一樣的。

“二嬸婆的眼神?”晚間趙鎮回房,聽到胭脂說起這事。趙鎮的眉頭不由深鎖,真不願意去懷疑趙匡義夫妻,但所有的衝突,都從趙鎮不願意自己妹妹去做那個委屈的太子妃而起。而趙瓊花,在母親去世之後,和符夫人更為親近一些。

原本這也是常事,趙德昭續娶的是公主,吳氏管家之外還有自己的孩子要照管。不管從身份地位這些,符夫人擔負起教養趙瓊花的職責都在意料之中。

趙鎮的手微微握成拳,難道說從那時起,不,也許可能自己的母親還沒過世之前,二嬸婆就在計劃這事。皇后一定會十分贊成的,畢竟柴旭養於她的膝下,能娶趙家女兒,會讓太子位更穩。

至於李氏,只怕是韓夫人的主意。到時這個計劃真的成功,符家趙家韓家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李氏從一個孤女成為寵妃,而自己的妹妹,卻要在深宮裡空擔了那尊貴名頭苦熬、

趙鎮覺得自己口中又開始有濃濃的苦澀了,心中那對趙匡義夫妻曾有過的孺慕敬仰,早已開始鬆動,而此刻,已經被風颳的越來越松,也許在下一刻,就會完全消失。

“你在想什麼?”胭脂見趙鎮的眉皺緊,面上還露出痛苦神色,伸手去扯他的袖子。

趙鎮聽到胭脂的聲音,什麼都不管就反手把胭脂緊緊抱在懷中,彷彿溺水之人抱住一根稻草。

胭脂下意識地想推開趙鎮,但感到趙鎮的痛苦竟像能漫遍全身,於是胭脂沒有推開他,而是把他抱緊。

趙鎮的頭伏在胭脂肩窩,胭脂覺得肩膀處漸漸有了涼意,心中不知怎的也生起一股傷心,輕嘆一聲什麼都沒說,只把他抱的更緊。

“原來你說的很對,我看似什麼都有,可是這中間,竟有都是別人給我的。他們既然能給我,當然也能拿走。”果然哭一哭心裡會好受些。趙鎮覺得心中的苦澀都隨著眼淚離開,這才抬頭對胭脂認真地說。

“你想到什麼了?”胭脂看著趙鎮的神色,心中竟有幾分心疼,但很快就讓那些心疼消失,而是溫柔地問趙鎮。

“也許,在很久之前,二叔公就想做這件事,所以他才會讓二嬸婆把妹妹養成這樣。”想到這點,趙鎮鬱悶無比,鬆開胭脂坐回床邊,用手狠狠地捶了床邊一下。

“你這不是早就曉得了?”胭脂奇怪,趙鎮搖頭:“不一樣的。胭脂,原來我想的並沒有這麼深,但方才我仔細想過,越想越害怕,胭脂,原來二叔公對我的所有慈愛,都可以是裝出來的。不,不,或許不能說是裝出來的,而是他對我的所有慈愛,目的都只有一個,讓我聽話。”

即便有小小忤逆,也只能是不傷大雅的。趙鎮看向胭脂,眼裡有難過神色:“我現在腦子很亂,胭脂,也許你遇到的這件事,並不是意外,而是二叔公他們安排的。”

也只有他們,能夠把這一切捏的恰恰好,讓人以為這不過是一場意外,而不會猜到,這是別人著意安排。那群賊人已經供認,是聽說那家銀樓會在那日中午進一批貨物,朝奉並不在旁邊。

於是才動了念頭趁此打劫,而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