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毓秀忽然咧嘴一笑,那語氣柔軟如水,彷彿低喃在耳畔,他說:“舒服。”

鍾靈兮斜著頭望她,“什麼舒服?”

宋毓秀忽然將手輕輕蓋在鍾靈兮的手上,很輕很輕地覆著,他眼中含著一絲溫柔看著鍾靈兮,“你的手,很舒服。”

鍾靈兮嫌惡地立刻抽回了手,皺眉看他,“我以為殿下是正人君子來著。”

宋毓秀則是也不惱,“我本來是,那是在遇見你之前……”

鍾靈兮反手蓋上蓋子,站起身來把瓷瓶往床邊一放,“既然如此,那殿下好生養著,我走了。”

然後鍾靈兮頭也不回就走了,真是絕情到底了。

待鍾靈兮走後,鶯哥兒就躡手躡腳進來看到在床上悠然自得的宋毓秀,哈哈大笑一番說道:“七舅舅,你又把大姐姐給氣走了,和你說了多少遍,對待冷美人不能來那一套,哎,我覺得還是沈叔叔那種對大姐姐的胃口。”

宋毓秀不理他,雙手抱袖,似乎在沉思狀。

鶯哥兒則是好奇了,他湊過去在宋毓秀眼前揮了幾下,“七舅舅,你怎麼傻了?可是傷心過度,哎,女人啊,禍水啊!“

宋毓秀唾棄了幾下,“毛都沒長齊,談什麼女人。

鶯哥兒盤腿坐著道:“我說七舅舅,你是不是查出什麼了?

宋毓秀拿著那瓶鍾靈兮留下的膏藥在發呆,“哦,查出來了。

鶯哥兒立刻興趣來了,湊近去道:“啊啊,查出來什麼了?

宋毓秀用手指一寸寸摩挲著那瓷瓶上的掐絲琺琅蝶戀花的紋路,眼底盡是冷峻,“不過暫時我還不準備和她攤牌。”

“這是為甚?”

“因為我很好奇,她這個壞丫頭到底能把京城攪得怎麼個狼煙四起。”

鶯哥兒揉著眼睛,躺下說道:“那七舅舅你的計劃呢?”

宋毓秀眼底沒有笑意,“我查出來才發現,她不僅不阻礙我的計劃,我們的目的還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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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鍾靈兮在回去的路上,她消失了。

謝瑜等不到鍾靈兮,急得半死,最後只得去找宋毓秀。

這件事是當晚謝瑜因為等不到鍾靈兮,所以再次登門拜訪秦川王府的時候,宋毓秀才得知的。

燭火恍恍惚惚,他用手捏著眼角中心的鼻樑骨,一籌莫展,“她沒有和你說過什麼?”

謝瑜也是內心焦急萬分,“沒有啊,她說讓我等她回來,可是她一直都沒有回來啊。”

宋毓秀往後仰去,靠在椅背上,望著橫樑發呆,“別擔心,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想必很快會有著落的。”

於是這一夜,一直等到深夜,謝瑜和宋毓秀都是沉默無語的。

隨後,後半夜忽然沈無虞匆匆提著佩刀趕至了秦川王府,他一進來就皺著眉說道:“你讓我追查的那個人,我沒查到蹤跡。”

宋毓秀拿著手關節在檀木桌上敲擊了幾下,緊鎖薄唇良久才道:“我不管,就算把京城翻個遍,你也得幫我把人找出來。”

沈無虞解下佩刀,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這才看到了一直站在一邊的謝瑜,他朝謝瑜點了點頭,謝瑜則是一晃神,也是點了點頭。沈無虞坐下後道:“我替你辦事都是要悄悄的,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你是沒事,我可就要脫下這官帽了。”

宋毓秀拇指抵在唇邊上,低聲說道:“那我用我的辦法去查。”

沈無虞則是無奈聳了聳肩,“好了我的老朋友,我倒是第一次看到你被逼成這樣的時候,我確實沒找到那個鍾靈兮,但是我找到了帶走鍾靈兮的那個人,不過我們抓到他的時候,鍾靈兮已經不在了,你有什麼問題倒是可以問問他。”

宋毓秀側目問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