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

她看著他的側臉,笑了起來,說:“種不活就種不活,反正不靠種地吃飯。”

“你那是浪費資源。”

“我一直都在浪費資源,我那家店就是浪費。”

“虧你有自知之明。”程嘉言笑了聲。

沈薏靠在窗上,支肘撐著腦袋,看著他問:“當初為什麼找上我的店?”

程嘉言說:“看你生意差,換了別家生意好的,不會理我們。”

“就這樣?”

“就這樣。”

“沒了?”

“哦,還有一點。”

“什麼?”

“阿步第一次探路回來,說你長得美,我想看看到底有多美。”

沈薏笑道:“那你對我的美色還滿意嗎?”

“滿意。”程嘉言說。

“真巧,我對你也很滿意。”

沈薏說完,彎著嘴角又看向外面,此時車子已經開過了大片農田,開上一條城鄉公路,沿路兩側是高矮不齊的房屋。

她忽然想起他們初次見面,她的車熄火,她下車吹風,然後看見了沿海公路對面的他,那時候的他帶點痞氣,卻不輕佻;

第二次見面是在她店裡,挨著朝南的窗戶,外面是碧海藍天,他跟她談合作的事,被她罵“空手套白狼”;

第三次見面,遇上她爸爸從醫院出逃到她店裡,她不小心受了傷,他替她包紮,她說他不像開貨車的;

第四次見面,他受了傷,胳膊打了石膏,臉上有烏青,後來他在她家樓下說“今晚的月色真美”;

再後來,他在店裡幫她一起抗臺,他劃破了手指,她動了心;

之後,是無數次的後來。

沈薏忍不住流出眼淚,忙伸手擦了一把。一旁遞來一張紙巾,她接過紙巾說:“三年很快。”

是啊,三年很快,尤其對於他們來說,三年不過是他們過去人生的九分之一、十分之一。他們不是孩子,三年對他們而言,不是漫長無期。

而在這有限的時光裡,她希望他變得更加優秀、實現自己的理想,所以她選擇讓他暫時離開。

她不知道三年的等待中會發生什麼,但她有信心,會等到他回來,然後一起走下去。

一個月之後,程嘉言順利透過選拔,成為黎巴嫩維和醫療隊的一員。

寧市此次一共挑選了五名醫生,市裡挑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在政府大樓前,為五名醫生送上鮮花和掌聲,並將送這五位醫生與大部隊會和,一起趕赴黎巴嫩。

沈薏站在送別的人群中,與程嘉言遙遙相望。

她以為她會哭得缺氧,但事實上,她卻彎著嘴角和他揮了揮手。

心中早已開始演練離別,果然到了離別這一天,一切都如同演練的那樣,她微笑,她淡然。

程嘉言很快趕往機場,同行的還有市裡領導、大批記者,沈薏跟在後面,眼看著他即將過安檢,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程嘉言卻在這時推開人群抱住她,低聲說:“等我。”

沈薏點點頭,說:“等你。”

程嘉言過安檢之後,沈薏又朝他揮了揮手,直到再也看不見他的背影,這才轉身離去。

丁步站在人群最外面抹眼淚,沈薏拍拍他的肩膀,說:“走了,回沿海。”

“啊?”丁步打了個嗝。

沈薏說:“回沿海,開海鮮店。”

丁步撓撓後腦勺,眼圈還紅著,猶豫著說:“可是程哥不讓你開店,說你準虧,敗家。”

沈薏說:“那就你開,我投資。”

“那不跟你開一樣麼!”

“哪兒一樣了?我負責出錢,你負責經營,目標